阮久摇摇头:“我没有……准备好。”
他只是想找一个万全的逃跑法子,顺便又觉得亏欠赫连诛许多,想要补给他一个定礼, 就算是他把赫连诛给定下了。
等明日中午, 赫连诛醒来,发现他跑了, 应该也不会……太生气。
阮久这时才发现原来是自己错了, 他这样一通弄下来,赫连诛更生气了。
他以为自己终于等到阮久回心转意, 还要和他红烛前细细叙情。
结果他把赫连诛灌醉之后,就自己跑了。
酒力药力, 在阮久眼里, 赫连诛暴怒地要喷火了, 恨不能把他烧化。
被赫连诛握着腰拖过去的时候, 阮久还只是说那句话。
“我没……没准备好。”
他蹬脚, 被赫连诛握住脚踝。
他抬手,被赫连诛将双手压过头顶。
他就像是案板上,即将被赫连诛剥皮拆骨、吞吃殆尽的那匹死狼,事到临头还说自己没准备好。
案板上的要准备什么?案板前面的那个准备好就行了。
赫连诛确实很纵容他,从通人事开始,就在等他准备,可阮久总是没准备好,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情,牵绊住他的手脚。
如今他不想管这些事情了。
没准备好就没准备好吧,反正他准备好就行了。
赫连诛有时觉得,他简直是鏖兀最没出息的男人,别人家十四五岁儿女双全,夫妻和睦。而他,分明是自己家的王后,他竟然还动不得?
这是什么道理?
他怕老婆,事事都听老婆的,结果老婆还是要走。
他就是鏖兀最没出息的男人。
赫连诛还有些赌气,伸手去拽阮久腰边的系带。
阮久扭着身子躲开,从他手底下逃走了。
“赫连诛……”
在几次赫连诛看来毫无作用的挣扎反抗之中,阮久却耗尽了自己的力气,他抬眼看赫连诛时,眼中水波流转,脸颊绯红,眼角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
怪可怜的。
“没准备好……”
他还是那句话,赫连诛把他翻过来,拍了他一下。
“比我大三岁,多了三年准备,你还没准备好。你还要几个三年?”
阮久扭头看他,羞得要哭了:“你别这样打……”
赫连诛被他通红的眼睛看得一顿,阮久还以为他是酒醒了,良心发现了,却不想下一刻,赫连诛就钳着他的下巴,把他拽过来了。
赫连诛对这种事情还不太熟练,就算他经常拉着阮久索要亲吻,但是这么不配合的阮久,他还是头一回遇到。
然后阮久咬了他。
赫连诛觉得,与阮久鲜血里的甜味不同,他自己的血,尝起来就怪腥的,又腥又臭。
这下阮久该知道了,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骨子里淌着腥臭血液的人。
偏偏阮久没有遂他的意这样想,还因为咬了他,有点慌张。
“我不是故意的……”
赫连诛心情颇好地捏捏他的后颈,像抓住一只小动物。
“都还没开始动你,哭什么?”
阮久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了,还傻乎乎地发愣的时候,赫连诛上前,吻去他挂在眼睫上、还未落下的泪珠。
温温热热的感觉一触即逝,阮久还在发愣的时候,赫连诛就把他被绑着的双手解开了。
“你总是这样娇气。”赫连诛的拇指在他的手腕上摩挲了两下,“才绑了没多久就红了。”
阮久还以为这次的释放,是因为他说的话有作用了,赫连诛良心发现了,下意识要缩回手,手却又被赫连诛按住了。
可爱,他从刚才开始就只会说两句话,一句喊赫连诛的名字,还有一句是“没准备好”,这两句话能有什么用?
第一句火上添油,第二句赫连诛充耳不闻。
赫连诛按着他的手,挑起他的手指,让他把手指搭在自己的衣裳系带上。
原来是为了这个,赫连诛才松开他的。
手指勾着系带,阮久一往回收手,原本不想,现在也解开了赫连诛的衣裳。
明明前几天才见过的,那时赫连诛喝醉了,他还帮赫连诛擦干净身上的水,可是现在,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