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实不应该,一会儿怀疑阮久喜欢别的小姑娘,一会儿又觉得阮久会喜欢萧明渊。
阮久明明都把自己的心意,藏在眼睛里了,满满的,都快发光了。
他竟然一直都没留意到。
阮久是天性开朗,和谁都聊得来,可他也不是,和所有人都能说这么多的话的。
阮久说完了观星台,然后从自己的行李里拿出一个小木匣,打开木匣,里边是一个小小的观星台,和阮久说的一模一样,标注着星象的方位。
“这个给你,我当时看星星的时候,觉得鏖兀应该也能用,就给你做了一个小的。”
赫连诛接过匣子:“要是我当时没吃醋,是不是那天晚上就能送给我了?”
阮久点头:“是啊,我当时都把这个东西放在床边了,要不是你一直说别人的事情。”
赫连诛深吸一口气,懊恼道:“我是小猪。”
“对,你是小猪。”
阮久还给他准备了很多礼物,基本上都是永安城里的东西,也不是一次性买回来的,是他看见这些东西,想到可以送给赫连诛,才给他买的。
他们就这样说了一路的话,马车里堆满了阮久给他带的礼物。
随行的朝臣们更是欢天喜地,几乎要原地跳起舞来。他们终于不用加班加点做事情了,还是王后有办法。
回到尚京的时候,已经是深秋了。
回到皇宫的第一天,阮久整理带回来的礼物,整理到了很晚。
赫连诛洗漱完了,进来时,看见阮久正把他带给赫连诛的礼物全部摆在架子上。
“软啾,睡吧,很晚了。”
“好。”阮久把最后一个礼物摆上去,欣赏了一会儿。
他拍拍手,跑到衣箱旁边,去拿自己要换的衣裳。
赫连诛看着阮久去翻衣服,莫名有些心虚,下意识摸了摸鼻尖。
阮久好像是没找到自己要穿的衣裳,觉着怪,把箱子完全打开,使劲翻了翻。
“哪里去了?”他跑到门边,喊了一声,“乌兰!”
乌兰从外间进来:“王后要什么?”
“我那件领口有一朵海棠花的中衣去哪里了?我怎么找不到了?”
赫连诛在这一连串的询问中,默默地走到榻边,坐下,一言不发。
乌兰帮着他翻了翻,确实也没有找到。
阮久一边气恼,一边回忆:“难不成我把它带回永安了?没有啊,难不成被别人拿走了?谁会拿别人的中衣啊?又不是小姑娘的肚兜,鏖兀还有采花贼?”
赫连诛再一次摸了摸鼻尖,忍不住顺着他的话去想,阮久要是有肚兜这种东西……
停下,赫连诛,停下!
乌兰哄阮久:“大概是底下人拿去洗了,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帮王后看看,王后今天先穿其他的吧。”
“嗯,也只能这样了。”
阮久随手拿了件中衣出来,要出去洗漱。
赫连诛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阮久看了看手里的衣裳,忽然察觉到有哪里不对。
阮久跑回衣箱旁边,再翻了翻:“这不是我的衣服?全部都是新的,我的旧衣裳呢?”
他转头看向乌兰,乌兰不用怀疑,乌兰是跟着他一起去永安的。
于是他转头看向赫连诛:“小猪,我的衣服呢?”
赫连诛坐得端正,双手按在膝上,朝他摇了摇头。
“你别说你不知道,他们说你下了朝,总是待在这里看书睡觉,别人要进来拿我的东西,你肯定看得到的。”
“软啾,我……”赫连诛试图掩盖自己的“罪行”,“我看你的衣服都旧了,所以让人给你做了几件新的,旧的被我收起来了……”
阮久想了想,打开边上的另一个衣箱,赫连诛的衣箱。
他竟然在里边找到了自己的中衣,衣领上绣一朵海棠花的那件。
那件衣裳已经被赫连诛“”得不成样子了,皱巴巴的。
要是别人的洗衣裳,肯定会熨平整了再收起来。
但要是赫连诛自己洗衣裳,他怎么会熨衣裳?他能洗干净就不错了。
但他为什么要自己洗衣裳?
阮久的脑子转得飞快,他想起上次自己洗衣裳是为了什么,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赫连诛,你对我最喜欢的衣服做了什么?”他捧起自己的衣裳闻了闻,更加无法接受了,“全都是你的味道,你是狗吗?”
乌兰察觉到不对劲,早早地就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