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的?”庄仙继续唱歌,“绵羊一样的姑娘啊!”
唱到兴起之时,他直接站在石头上,朝姑娘挥手。
阮久:“你看人家根本不理你。”
“害羞。”庄仙,“你不懂。”
“好吧。”
“来。”庄仙把他拎到石头上,“你也唱一遍。”
“这样不好吧?”
“你是不是不敢?怕赫连诛气?”庄仙咂咂嘴,“啧,太可怜了,身为王后,连唱个歌都不行。”
“谁说的?”阮久抱起小羊羔,让小羊踢了他一脚,“你先唱,我跟着学。”
“好,听着啊。”
鏖兀民歌惯爱用动物比人,庄仙跟着唱一句,阮久就跟着学一句。
开始阮久还规规矩矩地跟着学,后来庄仙越长越大声,阮久为了压他,也扯着嗓子嚎。
可称得上是“响遏行云”。
唱完一首歌,阮久嗓子都哑了。
庄仙又问:“你会不会其他的?”
阮久点头:“你别那么瞧不起人。”他看了一眼远处那个金发姐姐,想了想,也喊了一句:“伦山上的太阳!”
庄仙不屑:“这算什么?”
阮久忙:“我还会喀卡那边的方言版。”
他去喀卡的时候跟着动物三兄弟中的臭鼬学过两句,他显摆似的,舞足蹈的:“北边冰雪的部落,是狮王的栖息地。狮王醒来之时,嗷呜——”
庄仙扶额,别过头去,努力忍住笑:“我会狄力那边的。”
“狄力在哪边?”
“也在北边,不在西北边。”
原本好好的鏖兀话教学,最后变成了显摆大会。
阮久才来鏖兀一年,当然比不在这里待了好几年的庄仙。
他在是没有存货了,想了想:“不公平,我会大梁那边的方言。”
“说一个我听听。”
阮久清了清嗓子,念了一句扬州小调。
“这算什么?我会青州的。”
“我也会!”
两个人就梁国方言较量了一番,把梁国十来个州郡都说了个遍,在是说无可说了,庄仙又看向那个金发姑娘。她已经喂完羊了,正解下围裙。
“她怎么总是不回头呢?”庄仙问阮久,“你还记得我教你的那个鏖兀民歌,头一句怎么唱吗?”
阮久凝眸,『摸』着下巴,想了许久,就是不肯说自己忘记了。
他心里不太确定,嘴上却不肯认输:“当然记得,不就是那样唱嘛。”
“你唱,看她回不回头。”
“我唱就我唱。”阮久扯着嗓子,“闪电云般的姑娘啊!”
草原上常有晴天霹雳的时候,因此“彩云”与“闪电云”,是相似的发音。
庄仙“扑哧”一声,在是忍不住了,蹲下拍着石头大笑。
阮久摇他:“完了完了,我是不是唱错了?她怎么回头了?”
阮久再看了一眼,更加害怕了:“糟了,她朝我们走来了,我们要跑吗?”
“跑什么?有姑娘家找你,你不去和她说说话,还想跑?”庄仙站起身,推了他一把,“去。”
阮久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皱着眉头,很『迷』『惑』的样子。
庄仙再推了他一把:“快去呀,我帮你拦着赫连诛。”
阮久指了指前面正朝他走来的“金发姐姐”,弱弱:“乌兰。”
“……”
“乌兰,我的后妃。”阮久抿了抿唇,“男的。”
在是乌兰的头发太漂亮了,身段也很不错,老眼昏花的庄仙把他错认成姑娘,阮久也没怎么仔细看,就朝着人家唱歌。
阮久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最后立上此人已死的墓碑。
庄仙看了他一眼:“咱们跑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
要是乌兰问起来,就说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是两个长得很像他们的人唱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