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赫连诛从水里起来,穿上中衣,出去让乌兰进来换水。
阮久裹赫连诛干燥的衣裳,背对他坐。
颓废,一点都不想说话。
乌兰实在是看不下去,提醒一句:“王后,小心凉。”
“嗯。”阮久鼻音浓重地应一声。
乌兰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转几圈,听见阮久抱怨道:“要不是那只小狗,我能弄这样吗?”
“……”乌兰恍然大悟,“哦!”
乌兰换水,阮久就把他两个全赶出去。
他自己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等洗漱完毕,已经很晚很晚。
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阮久实在是太累,他爬到床上,眼睛一闭直接睡。
赫连诛像出去安排什么事情,来的时候,房里只留一支蜡烛,阮久蒙头,已经睡。
赫连诛抱手,坐在他身边,捏捏他的鼻子,又捏捏他的手指,根停不下来。
他无比郑重地向阮久强调:“你说你会永远站在我这边的。”
阮久咂咂嘴,在赫连诛眼里,这代表同意。
第是个气,朗气清,万里无云。
周公公独自一人,脚步匆匆地从外面万安宫。
“娘娘。”
太后倚在榻上,眼下两片乌青,显然是没有休息。
周公公继续道:“我派人在城里打听过,没有一点儿流言蜚语,昨宫宴是圆满结束的,没有什么事情。”
太后『揉』『揉』太阳『穴』:“那就。”
周公公有迟疑:“娘娘让我去拿的『药』,我也拿来,要现在就……”
“嗯。”太后点头,“去煎『药』。”
“娘娘……”周公公却跪下。
“去煎『药』。”
“只怕摄政王知道……”
“你怕他做什么?”太后坐起来,“你是他的人,还是我的人?这个孩子我绝不留。”
见恼,周公公连忙道:“娘娘,奴才是怕……娘娘在兵权上,还要靠摄政王,要是……”
“这么多年,就算没有这个孩子,我也和他捆在一起,他投不别人。”太后看周公公一眼,见他也确实是为自己想的,叹口气,上前把他扶起来。
太后语重心长:“我知道你心善,但是你想,我初来鏖兀,风雨飘摇,伏低做小这么多年,不容易才坐稳太后的位置,拿稳权力。这个孩子就是个意外,我当时喝酒,再加上苏尔他……”
罢,这件事情不说也罢。
“他是疯子,赫连家的人都是疯子。”
“赫连诛今也大,果被他发现,他绝不会容忍这个孩子。我要是把孩子留下,就等于把埋在自己身边。”
“再说,就算赫连诛一直没发现,我偷偷养孩子,日后呢?等这孩子长大,有自保的能力,总要过十来年。你知道我的,我是过一算一的人,我能不能活十来年,还不一定呢,要是我死,赫连诛掌权,到时候他也免不一死。”
“早死晚死都是死,这个孩子还是现在就死在我的肚子里,这样对我对他都。”
周公公抬头,被太后眼中无比清明理智的『色』唬住。
不喜欢超出掌控的东西,一点都不喜欢。
“这个时候正,趁我还没有什么感觉。”太后手掌按在肚子上,温声对周公公道,“再说,生孩子那样疼,我生一个赫连诛,就已经是在鬼门关走一遭。我不想再给赫连家生孩子,实在是太疼。”
“去吧,快去煎『药』。”
周公公被劝服,最终点一下头:“是,我这就去。”
阮久到万安宫中时,就闻见一股『药』味。
也是,太后昨都晕倒,虽然太医说不是什么大事,但肯定还是不怎么的情况,应该要煎两副『药』的。
阮久抱东西进门,太后正盖毯子,坐在榻上,朝他眨眨眼睛:“小久来。”
阮久忽然觉得,他虽然没有见过赫连诛的父亲,但是,赫连诛有点像太后。
特别是一双眼睛。
理智又冷静,排除一切杂念,只准准地盯自己的目标,无所顾忌。
就算浮淡淡的笑意,有的时候也并不真切。当然,他看向阮久与阮久看见的大多数时候,还都算真心。
阮久把东西放在桌上:“昨太后忽然晕倒,我送一点补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