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诛嘴角很快就耷拉下来了,走到阮久身边,轻声问了一句:“软啾,不是说不生气了吗?”
“我只是说我不去尚京。”阮久瞥了一眼,“我没说我不生气。”
一听这,赫连诛“整只狗”都不好了。
拽住阮久衣袖,试图撒娇:“软啾……”
“你放心。”阮久『摸』『摸』他脑袋,“我肯定不去尚京,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找出那个挑拨我们关系人是谁呢。我们吵架了,谁来劝我去尚京,谁就是那个人。”
“我会让他们去查的,软啾你不用搬出去住,我很快就会查到的。”
“我不。”阮久双手捏住他脸,“犯了错小狗自己一个人……一只狗好好反省。已经是第二次了,你再这样,我真会生气。”
赫连诛哪里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不过是错在事情办得还不够隐蔽,一时不防,让心怀不轨之人把事情捅到了阮久面前。
这是他唯一错。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赫连诛在阮久面前肯服软、会撒娇。
“软啾,我真真知道错了,你别搬出去嘛。”
“不行。”
阮久无情地拒绝了,正巧这时,十八也收拾好阮久平时要用的东西了,阮久朝一招手,说了一声“走了”,果真就走了。
头也不回。
赫连诛像是被主人遗弃在雨里可怜小狗,眼巴巴地望着离开。
守在门外格图鲁和乌兰分立两边,飞快地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两个人不知道该不该跟着阮久过去,还是该守在原地。不过们都清楚,有一件事情肯定是做不得,现在不能去找赫连诛。
去找赫连诛,等于去找死。
不知过了多久,房里才传来赫连诛声音:“来人。”
乌兰与格图鲁对视一眼,硬着头皮同时进去:“大王。”
赫连诛低着头,正写今天刘老先生布置的功课,头也不抬,语气与平常无二:“去查。”
简直是惜字如金。仿佛一辈子说的是有个定数的,阮久不在的时候,就得节省着字数说。
两个“后妃”自行揣摩他意思,然后交换了一个眼。
格图鲁道:“臣去查这几次赐粥的流程,看究竟是谁走漏了消息。”
乌兰道:“臣去查王后遇见那些人,看究竟是谁安排。”
回答们的只有极轻极轻的“咔嚓”一声,赫连诛捏着笔,算是默许了。
两个人领命下去,顺便门带上。
门关上之后,赫连诛稍稍松开手,半截笔头就从他手里掉了出来,落在纸上,晕开一大片墨迹。
赫连诛手里半截断笔也丢开,靠在椅背上出。
阮久带着十八过去的时候,柳宣正在窗下小榻上看书。
没有人通报,阮久忽然推开门跳进去,喊了一声“柳宣”,把吓了一跳,手里书掉在腿上。
很心虚。
阮久仿佛没有察觉什么,在他身边坐下。
柳宣定了定心,若无其事地捡起书卷,放到一边。
看向阮久:“小公子怎么了?”
阮久鼓了鼓嘴,闷闷道:“我今晚和你一起睡。”
“……好。”
本来就是柳宣一开始就算计好,但是这时候听阮久这样说起,却觉得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柳宣出时,抬起手,想戳戳气鼓鼓阮久,随后回过,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紧扣着手心,掐了自己一把。
回。柳宣,你太心虚了,回。
柳宣看了一眼十八,让他把东西放进去,然后看向阮久:“小公子和大王吵架了?”
“嗯。”阮久不愿意多提,只抱怨了一句,“气死我了。”
柳宣笑了一下,不再追问,也不再说话。
不急,劝回尚京的事情不急,等消了气再说。
这天夜里,阮久在柳宣房里吃饭。
期间赫连诛派乌兰送了几道菜过来,等阮久动了筷子,乌兰又过来说:“大王一时不察,把所有菜都送给王后了,现在大王没菜吃了,大王问……他能不能和王后一起吃。”
王后无情地拒绝了:“把菜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