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抱着人冲进屋子里,放在床上,简单跟药不死说了一下情况,药不死面沉似水,转头看向黎清之。
“黎清之,你可以吗?”
黎清之颔首:“没问题,我知道怎么制作完美的脏器。”
“……”药不死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信他,可路凡都说他可以,那就……
死马当活马医!
屋里长安给两人打下手,屋外凤涟同言玉南说:“你先帮我守一会儿,我去叫凤吾过来。”
言玉南不明所以:“老板娘说药不死知道治疗她的办法,难道凤吾也知道?”
路凡在不说谎的时候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当时她只提到了药不死,那明显商量的人里没有凤吾才对。
“不是,你也知道路凡阳寿已尽,她出了两极阴阳楼就会一直出意外,直到死去为止,医馆里画了凤吾才可以启动的阵法,本来以为等到明早他启动了路凡再从两极阴阳楼里出来,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试试能不能提前启动。”说完,凤涟头也不回地飞走。
言玉南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不直接千里传音喊人过来就行了?
随后想起凤吾这时候好像不在外头,他应该是跟几个修为高深的老头在查看整个蛮荒之地,收不到消息也正常。
大概是在蛮荒之地找到了新的修炼方法,纪灯修为提升得比以前快,言玉南抬手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修为,感觉以他和纪灯在这里,护住里面还是容易的。
上元节的活动在三更天结束,路凡送来的时候接近二更天,还有一个时辰。
言玉南站在医馆落满积雪的院子里抬头看烟火,突然开口问纪灯:“纪灯,你觉得老板娘会死吗?”
“……”纪灯虽说觉得主子问得怪,不过还是认真想了,“很难不死,她灵魂不全,在阳寿已尽的情况下,想活下来很难。”
不是没办法,是那些办法路凡都承受不住。
“是吗……”言玉南喃喃道。
屋内,药不死先将很多很多凤凰花堆在路凡头上,维系她的生命。
即使凤涟几乎揪秃了一整棵凤凰木送过来的凤凰花,依旧是十次呼吸枯萎一朵,恐怕连一个时辰都撑不了。
“长安,你一定要及时放上凤凰花,黎清之,我开刀,你修复凡凡的脏器,一块碎片都不要落下。”药不死说完,拿起刀,深吸一口气,“开始。”
刀刃缓缓划开路凡的肚子,与之前用法力感受的程度不同,鲜血和肚子里的碎肉混在一起,直观地呈现路凡身上脏器的所有伤。
用法术隔开流出的血液,并按照每一条血管筋脉再送回去,在体外形成一个循环。
药不死小心翼翼地对准每一条血液,同时一心二用,让路凡的心脏完全展露出来,好让黎清之缝合。
黎清之手上一直捻着傀儡丝的,他特地换了一种更细、控制效果更小的傀儡丝,尽量不要给路凡造成二次伤害。
看到路凡心脏伤口的时候黎清之都愣了下:“这是心脏?怎么跟碎肉似的?”
“别震惊了,赶紧缝!”药不死满头大汗,维系那么多条血液简直要了老命,若是他的魂没有这么强,早撑不住了。
闻言,黎清之稳住心,努力分辨路凡胸腔里的各种碎肉,肺和其他脏器的部分还得放在一旁留着等会儿缝补。
时间一点点过去,屋内争分夺秒,屋外山雨欲来。
言玉南收到凤涟的消息——凤吾来不了。
“为什么?”言玉南收回看着院子里梅花的目光,轻声问。
那一头的凤涟身边有刀划过的破空声:“有人攻击,凤吾怕他们是调虎离山,不敢离开,但是又不知道他们想找的是什么,希望你先帮忙守着路凡,顺便借用一下纪灯!”
照顾路凡是怕对方想要路凡那些宝贝,借用纪灯,估计是看重了纪灯查探消息的能力,纪灯的能力能在对方反应之前将对方的目的找出来。
言玉南颔首:“行,看在老板娘的份上,我让纪灯去查一下,不过你们最好快些处理……我觉得……有些不太对。”
随后言玉南看向纪灯:“去看一下什么情况,如果有你不熟悉的面孔,别弄死就行。”
“明白。”纪灯向言玉南行礼,下一瞬,缓缓融进黑暗里。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言玉南缓缓感慨,长长叹息之后一撩衣摆蹲下试图启动凤吾留下的阵法。
他对阵法的研究并不比凤吾差,只要凤吾留下了启动阵法的阵眼,他就一定能启动。
画在医馆下的巨大阵法随着逐渐扫开的积雪完全展露出来,言玉南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还真留下了一个阵眼,就是形状有些怪。
同样的阵眼一共有十二个,只有十二个什么东西同时填入阵眼才能启动阵法。
“这是什么东西?”言玉南比划了好一会儿都看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来着,看来是只有路凡和凤吾他们自己才知道的东西。
从前一天那个人透露的消息来看,对方一直在暗处调查他们的消息,可以说是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除了……在两极阴阳楼里。
也就是说,这十二个阵眼有可能是当时路凡和凤吾商量着改的,一定要是他们两个才能拿出来的东西填进去。
可是一下子言玉南也想不出来到底会是什么东西,毕竟形状真的太怪了,他可能并没有在路凡那见过。
又是一阵寒风吹过,言玉南发觉周围突然安静——太安静了。
还没到三更天,烟火和集市都不该结束,突然没了声音,只能是出意外了,而且是所有人都得一块去处理的意外。
阵法是一定要启动的,言玉南不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能守住这个漏洞百出的医馆。
实在没办法,言玉南干脆描摹了整个阵法,将每一道纹路都背下来,然后理解、修改,修改成只有他自己能启动和打开的阵法就行。
看完之后言玉南发现这个阵法竟然并不难,只是画的花纹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