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这特么啥狗娘生的问卷。
易愉在心内咒骂,忿忿地将手机填进榛果棕色的coch蛇皮包里。
要不是特卖会结帐台前贴了张鲜黄色海报:“扫码填问卷!抽纯棉纸尿裤”,没门她会在和那些老婆姨们混挤厮杀之后,在嗡嗡蠢动的人海间特地驻足,只为了答这些鬼问题。
再说,又纯棉又纸的,那什么破玩意?
骗哪个中文不好的人?
“操。”
手腕上吊着的塑料袋仿佛有千斤重,她承忍着地心引力,立于新家门前啐了一声。
全世界仿佛起了兴要和她作对,钥匙对着门孔戳了半天,怎就是开不了。
厚沉沉的铁板后方隐隐传来女娃儿的哭声。易愉闻之,脑内瞬然升起“要是永远卡在门前也不坏”的浮想。
但事与愿违。
一道高大的黑影蓦地自后方罩住她,费洛蒙似的汗水味灌进鼻腔。她熏得想伸手捂鼻,却见自己的纤葱玉指被一骨节突出的大手拳住。
她顺着那青筋凸立的小臂向上看去,迎来两炯鹰隼般的漆黑目光。
她抽了抽嘴角,轻轻将身子扭偏,无袖的黑丝绒旗袍裹着她的凹凸曲线,令她像条鳞光熠熠的蛇。
“呀。江弟弟。”
那姓江的年轻男人不回话,仅是捉着她的手猛一突刺,门叩地一声开启。随即,他敛起幽深的视线,换回平时清清冷冷的一张俊脸。
易愉还是逮到了他的破绽。手松得毫无拖沓,喉结却不自恃地微微滚动。
“门,”
“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