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不早说!”
“谁给我打个光,我看不见了!”
“要不我再把闸推上去?”
“别别别,炸了怎么办?”
“呃,你们不是买人身保险了吗?”
“你滚!”
“裴锦夕你个憨狗猪猪包!”
.......
这一瞬间,万俟相信裴锦夕说的朋友了,毕竟听起来都不太聪明啊。
默默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亮手电筒,她往厨房的方向走过去,一手举着手机,一手轻轻地捂住鼻子,“我给你打光吧。”
有了照明,沉晋终于能打开烤箱,顷刻间浓烟扑面。
“咳咳,”呛得人直咳嗽,她一边挥手驱散黑烟,一边小心地戴上烤箱手套把烤盘抬出来。
把烤箱关了,严婧媱推上总闸,房间里重新亮堂起来。
众人往料理台上一看,烤盘里黑黝黝一块木炭,都看不出是只鸡了。
伴随而来的是一股腥臭味,万俟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沉晋更是无语到了极点,“你烤鸡不取内脏啊?我……好臭。”
裴锦夕不知所措地斗着小手指,“我以为洗干净就行了。”
某个人真的是厨房白痴,沉晋抬起烤盘朝外面走,手臂伸得老直,生怕臭味染衣服上洗不掉。
“我们去把鸡扔了。”
严婧媱开门,拎起两大袋垃圾和沉晋一起出去。
一切又恢复了安静,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了,某个小总裁还在低头斗手指。
可怜又委屈,万俟走过去,看着她,有点儿无奈,“小夕,你是不是不会做饭啊?”
“唔......”
瞒是瞒不过去了,她把头垂得更低,像是要哭出来,“对不起啊,那天是酒店厨师做的饭菜,我,我不会做饭。”
“但我不是有意的骗你,我只是想,想......
然而结果是一团糟,裴锦夕不敢正视万俟,她想她一定觉得她特别没用。
“对不起,”心里狠狠一酸,她把伤痕累累的双手背在身后,说出了那句早已准备了许久的话:“万俟,你还是选白一诺吧,我确实没什么用,我......我配不上你。”
什么也做不好,裴锦夕决定自己给自己判死刑了。
万俟雅半天没有做声,想了很久,伸手硬是拉过裴锦夕藏着的手,用力掰开她的拳头。
十指纤纤,现在却多了好几道口子,手背手心都有浅浅的伤痕,触目惊心。
这个傻瓜!
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裴锦夕感到手背微凉,顿时慌得不行,“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我不知道,你,你别哭好不好?我待会儿会收拾干净,我,我……对不起。”
一面道歉,一面手忙脚乱地给她擦泪,心里一阵阵的抽痛,不晓得该怎么安慰。
偏偏万俟止不住地哭,裴锦夕抿住嘴唇,心疼不已的同时自责起来。
她到底在争什么?明明万俟才是那个可以决定的人。
白一诺比自己强上千百倍,裴锦夕不敢看万俟雅的眼睛,害怕自己藏不住难过和动摇,“我们也还没确定关系,呃……万俟,你其实,其实……”
其实可以找个更好的对象。
她们也不是死绑在一起的,而且自己那么的没用,也许换个人万俟会开心些。
可这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如鲠在喉,拉扯得裴锦夕心疼。
于是半天都没有后话,只是反复咬着嘴唇。
“其实什么?”
万俟雅抹了抹眼泪,挨近她一步,“其实我可以分手?然后找个别的对象?”
裴锦夕不说话了,万俟雅忽然就笑了,抬手抚上她的脸,“傻小夕。”
既心疼又好笑,“分手了,我哪里去找你这么多金,漂亮,体贴又爱我宠我的女人,嗯?”
裴锦夕一下怔住,不敢相信地看着万俟,“你刚刚是在夸,夸我吗?”
“傻瓜。”
万俟雅含泪而笑,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凑近轻轻抵住裴锦夕的额头,非常认真。
“小夕,我为我的话向你道歉。”
(PS:
楼下。
“你出来的时候带钥匙了吗?”
“没有啊,我怎么可能有钥匙!”
“那你带手机了吗?”
“没,摆在客房里呢。”
“你还记得裴锦夕设置的门牌号多少吗?”
“......不记得”
好了,没有钥匙没有门禁卡,没来过两次也记不住裴锦夕设置的门牌号......
深更半夜,扔完垃圾的沉晋和严婧媱裹着身上的浴袍,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