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抚住她面靥,引着她靠近自己,缓而慢的噙住那娇软的唇瓣。
温柔的研磨让顾菁菁愈发浑浑噩噩,身子一软靠在他怀中,喘-息不定道:“咱们还是快回去用膳吧……过了晌午陛下还有政事,晚了就不好了……”
“朕龙体欠安,让他们等一会无妨。”
元衡清淡的眉目似染了火,手扶着她的后脑,让她贴在自己肩上,微微侧头,轻声与她耳语:“昨日朕偷偷看了那种书,学了些许,不如就在这里试一次。你要不舒服,一定告诉朕……”
他声声哄诱,薄唇轻轻抿着她充血泛红的耳珠,在氤氲的水汽中压着她靠在池壁上。
鸳鸯戏水,隐在颠簸,激荡而出的涟漪一圈圈向外扩散,温柔绵延,经久才休。
午后的政事元衡终是晚了,而顾菁菁热汤泡了太久,又承宠多时,待元衡走后便在太和殿睡下,直到宫婢进来想要替她梳妆,方才清醒。
晚上宫中要举办夜宴招待林邑使节,她作为皇后必须要参加,所配行头装扮亦是隆重奢贵,内着拢胸曳地裙,外罩大袖罗衫半掩娇躯,蛾髻簪花,眉间一点金箔凤尾,姝丽动人。
今日赴宴的人不多,只有两礼部官员和陈王,各挟内人,而禹王突然告病,则由世子代替前来,另
带了未婚妻陈玉姝,众人早已在灯火辉煌的蓬莱殿静候列席。
凤驾至时,元衡、元襄与林邑使节正站在殿前回廊处闲谈。
甫一看见皇后,众人皆对她行礼道安,而元衡立时亲迎,温切的牵住她的手,“皇后来了,还累吗?”
顾菁菁自是知晓他的意思,含羞摇头,小声道:“臣妾好些了。”
短短两句话在旁人看来便是帝后情深,林邑使节当众赞道:“盛朝天子与皇后真乃天作之合,往那一站如清风明月呐!”
站在禹王世子身边的陈玉姝偷偷往前站了站,亦对顾菁菁抛来肯定的目光。
许久不见的两姐妹相视一笑,深情不言而明。
气氛畅快和谐,唯独元襄心绪不佳,当看着元衡牵着顾菁菁走到他身边时,眉眼稍显清冷。
“皇叔,皇后已经来了,开宴吧。”
说话间,元衡意态清淡,然而却紧紧攥住了顾菁菁的手,像在宣誓着她的归属。
本以为顾菁菁会借故挣脱,不料她竟徐徐回握,探入他指缝,与他五指相扣。
元衡一怔,侧头就对上她温柔含笑的眼。
两人短暂的视线交流惹得元襄满心郁躁,今日的宴席他是期待过的,不曾想却吃到一股子酸气,从未如此浓郁,亦是他最鄙夷的情绪。
他看向一直不与他对视的顾菁菁,微挑眉稍,声线闲凉慵懒,并未回应开宴之事:“娘娘今日打扮的可真是珠光宝气,只是这衣裳,多有不端吧?”
此话一出,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顾菁菁被他当众数落,脸颊不免一热。
她今日穿的乃是长安最时兴的款式,在场诸多贵妇皆有同等造诣,怎到她这里就是行为不端了?
元衡感受皇叔不善的目光落在她雪白高耸的心口处,带着侵略意味,这厢刚想带她离开,倏尔听她低声嗫嚅:“屁事真多……”
元襄没听清,但看她的脸色也知不是什么好话,蹙眉问:“娘娘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
顾菁菁总算抬眸,对上他略微失的目光,慢条斯理道:“王爷素来矜贵有礼,怎么今日见了本宫却未行礼?若本宫哪里得罪了王爷,不妨当众明说,本宫自会改正。”
她说的谦和有礼,挑不出半分毛病。
在场之人被这么一提醒,亦跟着好,摄政王虽然把持朝政,但在外面一向秉承君臣之道,就怕落人口舌,怎么如今对新后这般无礼?
元襄一时怔然,众人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让他有些下不来台。
他不喜欢顾菁菁坦胸露背,不喜欢看她和侄儿卿卿我我,但这些话该怎么当众去说?
顾菁菁分明就是故意怼他……
小丫头愈发伶牙俐齿了!
元襄紧盯着那张日夜入梦的脸庞,一如往昔那般俏美,眼角眉梢还带着几分小小得意,让他恨不得立马将她按在身下,搓磨到她哭着求饶为止。
夜风徐徐而来,廊下灯明如昼,璀璨夺目。
短暂的沉默后,元襄意味深长的看了顾菁菁一眼,撩袍跪下,阖手道:“臣请皇后娘娘金安。”
寥寥几字,化解了波云诡谲的气氛。
顾菁菁睇着他恭顺跪地的模样,心头掠过一阵报复的快意。
反正元襄还要用她,不如抓住机会作威作福,最好能把他膝下的黄金客磕碎。
他越不甘,她越痛快淋漓!
灯影下她勾唇笑起来,施施然道:“地上寒凉,皇叔快请起吧。”
这一声“皇叔”叫的元襄蹙紧眉头,仿佛一霎又老了十几岁,起身时看她,她却垂下眸子,直到入宴都未再理他。
“时辰不早了,开宴吧。”
随着元衡一声令下,内侍宫婢们俱是忙活起来,丝竹袅袅盘旋而起,绕梁不散。
元衡意不在此,偷偷用余光瞥向身边女郎,他本以为顾菁菁和皇叔今日相见会充满柔情蜜意,然而让他意外的是两人之间似乎略有敌意,当真把他惹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