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明……”
“陈,红,明……”
陈红明心上一紧,车库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转头,车库外地面上的树摇曳着,声音不在外面,而在这漆黑的车库里回荡。
“陈,红,明……”这声音飘忽不定,瘆人得很。饶是一个大男人也不得不怕,由其是在这寂静的午夜时分,“谁谁……”
“罪人,陈,红,明……”
这声音还伴着一阵风的呼啸声。
余光里出现一团微亮,陈红明猛的转头。
一团雪白的东西,在一股浓密的白色雾气中逐渐放大,变长,渐渐冒出一团黑色,黑色越拉越长,白色升高,在一团升腾的白色浓雾里那团不断拉长的东西,成了个长头发的人形。
它飘飘荡荡的靠近。
是人形但没有人面,头发中间脸的位置一片雪白,不见眉毛,眼眶子里的眼睛冒着绿色的光。
“罪人,陈红明,忏悔吧……”
眼前这副光景,男人已经一跤跌在地上,嘴里冒着字不成字的颤抖怪声“谁谁谁……”。
“可知,十八层,地狱……”这悠悠忽忽的声音,缥缈、淡漠。
“什什什什么地地地地狱……”
“第一层,拔舌狱……,凡油嘴滑舌,巧言相辩,哄骗世人者,由鬼差用铁钳拔除其舌……”
“第四层孽镜狱,凡犯下罪行,不肯认罪,逃过人世间的惩罚,游离于道德之上,不受良心谴责,无悔过之心……”
“呼……”
那白色的人形忽远忽近,飘飘忽忽,被一团浓密的雾气包裹着,而由于他的飘忽不定,半个车库都被白色雾气笼罩了。
陈红明跌倒在地,眼前模糊不清,那说话的声音里间杂着呼啸的风声,听起来瘆人之极。
“第八层,冰山狱,凡与人通.奸,不孝敬父母者,不仁不义者,死后必入冰山狱,饱受冰寒之苦……”
“呼……”
“第九层,油锅狱,卖.淫.嫖.娼、欺善凌弱、拐骗.妇女儿童,谋占他人.妻室者,死后必入油锅狱,定将你炸至粉身碎骨,不成人形,受尽砭骨之痛……”
车库的灯突然亮了,却又突然灭了,开始一阵快速的忽明忽暗,然后又彻底陷入黑暗,整个车库都被雾气罩住了,陈红明在浓浓的雾气中跌跌撞撞,竟然找不到车库的出口。
“罪人陈红明,你与人通.奸,占人.妻室,可知罪……”
“忏,悔,吧……”
慕家院子里,慕一拖着长长的白色衣服走在前头,肖然一手提着滑板,一手提着个大包紧跟着慕一。
“肖然你这干冰效果真的太好了,我还怕雾气不够大,效果差呢……你说他信了没有,”
肖然轻轻一笑。“你是怎么想出这种主意的?”
“那天我听许昕说他舅舅特别相信鬼这些,特别迷信……”
二人没有直接回肖家,怕慕一这副样子吓着保姆阿姨。
慕一回到家里,换了身上恐怖的装备,很快洗了脸上自己看了也要吓一跳的装扮。
摘眼睛上的夜光美瞳费了好大劲,她从没戴过隐形眼镜或美瞳,就带了这么一小会儿,眼睛已经微微泛红了。
肖然一开始就不同意慕一戴这种伪劣产品,还夜光的。
“你这么卖力的理由是什么?”
从楼上下来的慕一甜甜的笑了,“哪有什么理由,你不觉得挺好玩的吗?”
肖然轻笑一声。
“对吧,是挺好玩的吧,你看他舅舅吓的屁滚尿留的样子好不好笑,就这种怂货也敢出去沾花惹草,他老婆也挺漂亮的,还不知足,渣男。”慕一边说边用头绳将头发绑起来,带着肖然准备回肖家。
慕一走在前头,“哎,肖然,问你个问题呗。”
“嗯。”肖然走在慕一背后,俩人出了屋。
女孩乌黑的头发松松的绑在脑后,踏进夜风吹佛的院子,路上的灯光在慕一身上洒下一圈光辉,碎散的头发轻柔的飞舞。
院子里有风,慕一将手揣进衣兜,“你说你长大了以后,娶了老婆后会不会也去找小三啊?”
肖然抬了手,伸向走在面前的慕一,手指握住了慕一头发上的头绳,轻轻一掠,细软的发丝滑过手心,头绳落在手中,慕一的头发像流水般披散开来。
女孩猛的转过头来,柔软的头发在昏黄的路灯里飞扬,一脸迷惑的看着他。
肖然握紧了掌中的头绳,“没绑好。”微微一笑,“反正马上睡觉了,别绑了。”
女孩顺滑的长发覆在肩膀上,肩背都隐藏在长发里,有种惹人怜爱的柔和。
又美的耀眼。
这样子的慕一,他不希望出现在别人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