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来不及再多想些什么,因为原本正稳稳走向自己房间的幸村精市,竟在蹒跚了几步后侧倒在地上,像是无知觉一般四肢失控地任由身躯倒下。
凡妮莎瞳孔一紧,顾不上自己的外披,连忙奔跑到幸村精市身边,凡妮莎跪倒下来,双手扶起幸村精市的脑袋——只见漂亮的一张脸却扭曲了起来,没有发带的额上冒出了冷汗,耷拉在地上的双手似乎还有些细微抽搐的状况。
不敢随便动他,凡妮莎只轻拍了几下他的面颊,并喊着他的名字:“幸村同学!幸村同学!”这发生得太突然了,先前没有任何征兆,凡妮莎一时间也猜不出怎么回事,只好检查着他的心跳和脉搏,一边持续呼喊着他的名字,一边正要扒开他的眼皮看看瞳孔的时候,幸村精市终于有了反应。
他重重地咳了两声,随后用有些虚弱的力气将凡妮莎的手轻扯了下来。幸村精市微微睁开的眼里目光有些涣散,但却很快集中到凡妮莎紧张的面容上。
“幸村同学……”
他又轻咳了两声:“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吓到你了。”
幸村精市这样说完,正想要支起身体来时,却又忽然不受控般地向后倾倒去。凡妮莎连忙扶住他,将他正好落下的脑袋倚在自己跪坐下的大腿上,眼里满是不赞同:“幸村同学,就算是普通的低血糖晕倒,也不能这么急着站起身来!”
幸村精市额上的汗流得愈发多了,他似乎陷入了某种过分的痛楚中,已经无法再去顾忌自己躺在一个女孩柔软大腿上这样失礼的事情,也似乎无法去回应凡妮莎的斥责,只紧闭起眼,任由冷汗打湿了鬓角,而双手只能在身侧连紧握都不能地颤抖着。
凡妮莎身上有十分特殊的香味,不像是平常能闻得到的,也不像是化学物质可以调配出来的,那是一种闻起来让人安心、让人舒适、甚至能让人忘记烦恼和疼痛的味道。
就在凡妮莎忍不住拿起幸村精市掉落在地板上的外披要去擦拭他脸上的函数时,男孩的眉头终于微微松了下来,再次睁开眼睛,望向凡妮莎那样平静而天真的碧绿双眼:“这一次是真的没事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一些气力,双手的颤抖也停止下来,于是凡妮莎也不再阻止,只是微微扶着他的肩膀稍稍支撑着他,好让他安全地坐起身来。
“你是在烦恼这个吗?”在幸村精市半曲起右腿想要站起身的时候,凡妮莎语气平静地再次问道。
半曲起右腿的姿势并不方便支撑太久,幸村精市在坐下和站起间选择了后者,他站起身,却微微弯腰,有些居高临下地,但用温和的目光回望向凡妮莎,不再回避这个问题:“嗯……可以麻烦凡妮莎不要说出去吗?我不希望我们俩之外的人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