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满意。”洛雪墨虽然微微哽咽,语气却极其冰冷,“我无法回避从前我爱你,我无法忘记我父亲与阿璟叔叔的情谊,是你毁了这一切!”她咬了咬牙,手起刀落,刺穿他的肩骨。
南宫曦往后跌,手离开了她的脸,他痛得倒喘气,“我若说…是我…我阿娘…给我下了蛊,你可会信?”
洛雪墨冷笑一声,“我信啊,我怎么不信。我忍辱负重数年,你当我是为了什么?”她反手又乱捅了他一刀,“上官茜可以用这种蛊毒离间我父母,自然也可以用来离间我们。但是,若你不生心魔,怎会失了本心,嗜血成性?”她怒上心头,又胡乱捅了他几刀。
洛雪墨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要害,南宫曦也很幸运,没有被她刺中要害,只不过他已经痛得讲不出话。
“我听说,元德妃怀孕了,你向来厌恶后宫勾心斗角,尹棠也死了,想来这个孩子应当能生下来。若是生不下来,还有远王平王。”她起身点了几盏灯,她照着南宫曦的脸,只见南宫曦眼中似有泪光,瞪着眼睛看她,身体因为疼痛微微抽搐着,“这酒虽叫清酒,可却是极香的,刚刚好,可以盖住这迷烟的味道。只不过啊,你还是得尝尝才能知道它的真正滋味。”她将酒一点点洒在他的伤口处,他痛得张大嘴巴吼叫。洛雪墨用刀在灯盏上烤了烤,解开他的衣袍,握住他的下体,眼凝了凝,将他那物切下,又就着血塞到他的手上。
洛雪墨悲哀地笑着,用带血的匕首拍了拍他的脸。“你以为我做的戏是杀那些奸污我的侍卫吗?你以为我想把尹家连根拔起吗?你看,今夜你如此,都没人来护驾了,除了尹弦,怕是也没人能把你那玩意儿接回去了,只不过,你待会儿大可差人去看看,看他尹弦还能不能来做这大罗仙。”接着她喝了一口清酒,给南宫曦喂了醉心花,走到外面,迎着月光跪下,磕了叁个头。
当日,洛雪墨和原旎争执不下,原旎先是低头,说自己不再插手,不久后就销声匿迹,直到黎姬进宫,才知道她已是元德妃,不仅如此,她还爱上了南宫曦。原旎不阻拦洛雪墨杀人,却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
南宫曦的龙根最终是没能接回去,洛雪墨虽没杀他,但也要了他半条命,加之醉心花虚耗精,第二年入冬后,他便死了。远王不喜政事,平王继位,励精图治,王朝愈发强盛。
黎姬从前颇仰慕远王风流,随其遁入江湖,快意恩仇。
原青每日和洛雪墨游湖,仿佛只要不回到岸上,一切就都圆满了,他们二人在船头依偎。
“青哥,好像一切都跟我们想的不一样。我报仇了,一切好像都好起来,可是我还是会想起年少时在江南那些日子。我和哥哥,还有阿棠,阿明,我们四个少年人,以为手牵手就会一世如此。南宫曦最该万死,可是我曾经也是那么爱我的阿明。青哥,我的爱恨没办法相抵,人真的可以抹掉过去的爱恨吗?”
原青的腿早已痊愈,他摸了摸洛雪墨的头,“我们不会一世在船上,过去是你,当下也是你,当下我们相爱,尽心相爱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