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它滴在本就是红色的血水中,不就不会被人发觉了么?”
“什么意思?”
“鱼落雁爱惜自己的容颜,最喜欢收集驻颜偏方,其中有个方子,是说每月饮下一碗婴儿血,能够减缓容颜衰老。”
“什么鬼偏方,鱼落雁还真信?”
“方子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但鱼落雁相信。明天,是她这个月饮用婴儿血的日子。你设法收买花间小筑的嬷嬷,把蓝雀之血加入鱼落雁饮用的婴儿血中,届时我会将花间小筑的守卫全部调走。”
大汉哈哈大笑,语气中透着欢快,“那咱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原来他们浮明城在内斗。扈飞霜想,心里多了份胜算。
翌日,花间小筑。
花间小筑名不虚传,种满了花异草,景致美不胜收。
鱼落雁穿着一身彩色云裳,漫步在花丛中,阳光洒下,仿佛仙子。累了,她走到被群花环绕的亭子中去,坐在美人靠上。
扈飞霜跟只蝙蝠似的,藏在远处的屋檐下,远远地看着这一幕。饶是距离遥远,扈飞霜仍不住感叹,美,真是美,真不知要几百年才能出一次这样的绝色容颜。
一位老嬷嬷弓着腰小步上前,将一个白色瓷碗递给鱼落雁,那瓷碗中的液体是鲜红的,这便是鱼落雁每月都要饮用的婴儿血了。
鱼落雁将碗中鲜血一饮而尽,把空碗递给老嬷嬷,老嬷嬷接过碗,恭敬地对鱼落雁说:“夫人,古先生求见,他现在就在外面。”
“他现在就在外面么?”鱼落雁的声音娇娇嗲嗲,听得人骨头都要酥了,“哎呀,我都说了,要见我,得至少提前一天跟我说的。”她打了个哈欠,露出困意,嗔怨道:“不见不见,我今日乏了,叫他明日再来。”
老嬷嬷连声说是,小步走了。
鱼落雁在美人靠上坐了一会儿,忽然浑身发冷,心跳加快,她捂住心口,想要站起来,却不想她刚一站起来,就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上。
“来人啊,来人啊。”鱼落雁慌乱地大喊,她身体里好似有一股力量,要将她撕裂,她现在很难受,很难受。
“骆夫人身体不适吗?”一个低沉的男声闯入,正是扈飞霜在茶楼听到的那个声音。
一个高高大大的汉子走近鱼落雁,他并不打算去扶鱼落雁,他对鱼落雁有顾忌,隔着一段距离淡漠地看着她。
鱼落雁捂着心口,美人捂心,世间绝景。不知西施在世,其美貌能否与鱼落雁一斗。
“古先生,您怎么进来了?”鱼落雁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光是古岳,我们也都来了。”话音刚落,又有另外三个男子出现在花间小筑。四个人围着鱼落雁倒下的亭子,却都离鱼落雁有一段距离,似乎对鱼落雁有所顾忌。
这四人是浮明城的四大高手——古岳、钟堰、贺渠、芮邱。
鱼落雁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表面上却装出惊慌失措小女人的样子,带着哭腔问道:“四位先生,这是为何呀?”
芮邱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木盒,他将木盒在鱼落雁面前打开,里面是一副狐狸干尸。
“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骆夫人,这就是传说中的异兽九尾狐吧?我们在你的房间发现了这个东西,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吸入了九尾狐之灵,获得了本不该属于你的力量,你利用这力量杀死了骆城主,掌控了浮明城。”
鱼落雁哭着摇头道:“我不知,我不知,那东西为何在我房中,是谁放进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还撒谎!”芮邱厉声呵斥道。随即,他换了副面孔,笑眯眯地蹲下身,哄着鱼落雁道:“骆夫人,你放心,我们并非要追究骆城主的死因,我们只希望得到你身上的异兽之灵,你将它吐出来,还给这盒子里的九尾狐,让九尾狐得以复生。骆夫人,活着的异兽要比现在这一副干尸价值大得多,我们拿它来练功,所有人都可以受益,比你一人独占要好得多,不是么?”
古岳道:“不着急,她喝了蓝雀之血,异兽之灵从她身上剥离是迟早的事情,我们只需要静静等待就好。”
鱼落雁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她那双眼睛含愁带怨,娇滴滴怯生生地望向眼前的四人,被绝色美人这么看着,是个男人都要紧张得呼吸不过来。
鱼落雁目光婉转,哀怨地轻声说道:“你们欺负我。”
那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带了一股让人挠心抓肺的魔力,让在场的四个男人心一荡。
钟堰最先抵挡不住,他使鬼差地走上前去,一边去扶鱼落雁,一边暧昧地问:“骆夫人还难受吗?”
鱼落雁死死盯住钟堰的双眼,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她红唇轻启,说道:“难受。”
话音刚落,电光火石之际,一条白毛狐尾利落地朝钟堰的脖子卷去,紧紧勒住他。一旁的贺渠回过来,大声提醒:“老钟,小心!”
贺渠与钟堰关系最好,见钟堰遇险,想也不想就冲上前去,没想到这正中鱼落雁下怀,刹那间另一条白尾卷上贺渠的脖子,让他无法逃脱。
白尾收紧,贺渠和钟堰的脸逐渐变紫,两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窒息而亡。
亭子里的鱼落雁发出娇嗲又妖气的笑声,扈飞霜远远地看见她长出了九条巨大的白色狐尾,狐尾在空中摇曳,妖冶又美丽。
“一瞬间就干掉了两个人,厉害啊。”扈飞霜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