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扈飞霜和金怀钰被争执的声音吵醒。
铁网已经打开了,地面上站着两个人,看不清脸,但能辨别得出是两个高大的胖子。
其中一个胖子对另一个胖子说:“下面那两个人一动不动,估计早就摔死了,就不拉上来了吧,费力气!”
扈飞霜翻了个白眼:晦气!大清早的说谁死了呢?
“人死了,我看那马没死啊,马总得弄上来吧,一匹马可贵了呢!”
“马那么重,陷阱这么深,怎么弄上来?都怪你,怪你要挖这么深的陷阱。”
“我没说挖这么深,是你要挖这么深的!”
“是你!”
“是你!”
……
扈飞霜和金怀钰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上面的不会是两个傻子吧。
金怀钰冲着上面喊了一句:“喂,我们没死呢!”
上面突然一片安静,随后爆发出一阵欢乐的笑声:“没死!没死!哈哈哈,太好了!”
一根绳子从上面抛了下来,扈飞霜抓住绳子,绳子缓缓往上收,把扈飞霜拉到地面上。扈飞霜离开陷阱后,看了看面前的人,有些懵。
面前是两个高高大大的男胖子,约莫三十岁左右,这没什么稀的,稀的是这俩人穿着年画娃娃一样的大红袄子,打扮也跟年画娃娃似的,而且这两人还长得一模一样,大概是双胞胎。
一个年画娃娃啃了啃手指头,笑嘻嘻地说:“是个小姐姐。”
还真是不太聪明的样子。扈飞霜默默地想。
这时陷阱下金怀钰又喊了一句:“喂,下面还有一个人呢!”
“马上马上。”那俩人将绳子抛了下去,将金怀钰也拉了上来。
金怀钰上来后,看到俩人的模样,也吃了一惊,“你们俩是在唱戏?杂耍?”
一个年画娃娃不高兴了,说:“宝宝既不是唱戏的,也不是杂耍的!”
“还宝宝?”金怀钰憋笑。
“下面还有匹马,我们怎么把它弄上来?”两个年画娃娃开始商量了。
“你把绳子绑在我的腰上,把我放下去,我把绳子绑在马上,然后你再把我拉上来,我再跟你一起把马拉上来。”
“好好好。”
说着,他们其中一个人开始往另一个人身上绑绳子。绑绳子那人绑到一半,忽然想到有哪里不对:“我把你放下去,你把绳子绑在马上,然后我怎么把你拉上来啊?我一个人拉不动马的。”
“那就你先把我拉上来,再一起拉马。”
“那这样绳子就没有绑在马上了呀。”
“那我就再下去绑马。”
“那我怎么把你拉上来啊?”
……
“你们两个。”扈飞霜受不了了,“你们只有一根绳子吗?”
两个年画娃娃面面相觑,突然恍然大悟,快乐地说道:“对对对,我们不只有一根绳子,我们有两根绳子。一根绑在我身上,一根我拿着,把我放到陷阱中后,我用手里那根绳子把马绑好,拿着绳子的另一头,再被拉上来。”
金怀钰和扈飞霜算是明白了,这真的是俩傻子。
金怀钰凑近扈飞霜,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你腿伤了需要马驮着,一会儿等他们两人把马拉上来,我制住他们,把马夺过来之后再走。”
扈飞霜点了点头。
两个年画娃娃齐心协力把马从陷阱里弄了上来后,跟小孩儿似的跑到金怀钰和扈飞霜面前邀功:“看,我们厉害吧!”
金怀钰笑眯眯地朝他们比了个大拇指,说:“厉害厉害,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人!”金怀钰朝他招招手,故作玄虚道:“你过来,我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
年画娃娃听到好玩的东西,立即乐了,他兴高采烈地靠近金怀钰。金怀钰在他走近后,突然动手,出拳击他胸口,可没想到年画娃娃虽然胖,但极其灵活,他挡住了金怀钰的拳头,并死死捏住金怀钰的手腕。金怀钰想要撤拳,没想到那人手劲极大,没撤成。年画娃娃“哼”了一声,将金怀钰的手腕一掰,金怀钰疼得“啊”了一声。
豆粒大的汗珠从金怀钰额上渗出,金怀钰灵机一动,大声道:“你们欺负人,你们以多胜少,以大欺小!”
年画娃娃听金怀钰这么一说,吓得收了手,他咬了咬手指,问另外一个年画娃娃:“大娃,他说我们以多胜少,以大欺小,是不是呀?”
被称作“大娃”的人若有所思道:“他们两个人,我们也两个人,不是以多胜少啊……至于以大欺小,二娃,我们几岁来着?”
“不记得了……”
金怀钰坐回扈飞霜身边,低声说:“脑子虽然不灵光,但武功着实不低。”
扈飞霜说:“我看他俩并没有伤我们的意思。咱俩要是自己在这林子里瞎走,反而容易迷路,不如先跟着他们。”
她刚说完,两个年画娃娃就大摇大摆地过来了。其中一个装作凶巴巴的样子,指着扈飞霜和金怀钰说:“你们两个,跟我回寨子,然后让你们家里人拿钱来赎!”
金怀钰笑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她的腿受伤了,我的手受伤了,所以你们要把马让给我们骑。不然就是以大欺小,恃强凌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