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飞蓬而言,他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只因他给了自己他所拥有的全部,也包括信任。因此,飞蓬对于“替身说”只觉得好笑,而不是像自己这样怒不可遏。
“那现在呢?”飞蓬笑了出来:“现在你总相信了吧?”
重楼抱着飞蓬不撒手,释然而开心的笑了:“嗯,我再也不会怀疑了。”
飞蓬抬首去吻重楼的眉眼,眸中原本潜藏的委屈,已被明亮的笑意代替。可他笑过之后,又挑起眉头:“你气过了,便轮到我了吧?”
重楼默默看了飞蓬一眼,抱住了头,并瞬间把所有防御尽数撤下。其实,他也明白适才说话过分了,飞蓬愿意出手讨回,而不是憋在心里,倒是让重楼放下了心。
床幔飘摇着落下,随着大床的震动而摇动不止。等平息下来,飞蓬已清气爽,重楼则是鼻青脸肿。
“先把脸上的伤势治一治吧,免得不好看。”飞蓬笑意盈盈的说道,眼睛里却都是精芒:“重楼,我不介意你使劲用力,但下次说话注意分寸,言辞上你要是让我不痛快了…哼!”
他轻哼一声,可又吻上重楼恢复平整的唇、眉、眼,眉宇间再次漫上温柔:“不过,你既然想用魔体,那就用,我们继续吧。”
“飞蓬…”重楼反而打了退堂鼓:“还是算了吧…”
飞蓬笑了,揽住重楼的腰身:“可是,我愿意,我想要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我甘之如饴、绝无勉强。哪怕会有点儿难受,但我相信,你会让欢愉盖过难受,对吗?”
“那是当然!”重楼再抑制不住粗喘声,他们相拥着再次倒在床榻上:“我再怎么样,也终究不舍得让你难受。”
飞蓬跟着笑了,笑的同时,耳根和脖颈都红了。
……
重楼一个激灵,欲躲又不敢躲:“怎么了?”
“去看镜子。”飞蓬坏笑了一声。
重楼脚步顿住,干巴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那你说说,深雪域别居里,专门对着床摆放的、背后就是浴池的那面镜子,你是怎么想的?”飞蓬嗤笑一声,用眼充分调笑重楼有贼心没贼胆的行为。
重楼深吸了一口气,还是顺了飞蓬心思。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样子,飞蓬再是习惯了和认定的道侣欢髇爱,也还是没能耐住视觉上首当其冲的刺髇激。
他干咳一声扭过头,把头埋入重楼怀里,嘟囔道:“难怪你事后总是还不满足。”看见自己这个样子,飞蓬不得不承认,重楼只是还想做,而不是直接扑上来,已是定力好了。
重楼哭笑不得,没再和飞蓬就这个问题纠缠,直接踏入了浴池。
但是,当他意图把明显部位,如脖子、手腕、脚腕等容易外露之处的吻痕一一抹去,就和搬来之后每一次都一样时,飞蓬白了他一眼,把人推开了:“不,日后都留着吧。”
“可是…”重楼欲言又止。
飞蓬叹气,抬手敲了他一个板栗,语气却分明是淡定决绝的:“我敢在附近游动,本就猜到了会外泄。既然都不怕身份暴露了,我还怕留几个吻痕,让人知晓你我关系吗?”
重楼愣住,飞蓬好笑道:“喂,你都想退位了,该不会以为,我只敢吃不敢认,不愿意给你个名分吧?”
呼吸声瞬间凝滞,重楼的手在抖:“可是,天规戒律…”
“轮回前,就已经破了。”飞蓬闷笑了一声:“你以为,溪风、水碧齐去幽都狱,是为什么?”
重楼嘴唇颤抖:“飞蓬,你…”
“我去过了,与敌私通的所有惩罚,我一五一十都接了下来,没用半点外物护体,族高层对此无一不知。”这一回,是飞蓬将重楼拥入怀中,紧紧抱住:“我所求,也是永远。我是你的执念底线,而你是我此生唯一的私心。”
本以为此生隐婚,结果心上人愿意公开给名分,重楼狂喜之中,也有飘飘乎不知所在的感觉。为了确定自己不是做梦,他下意识抬手紧紧扣住飞蓬的肩膀,指腹发抖。
飞蓬了解他的心情,手掌覆在重楼手背上,再次吻上重楼的唇。
重楼回应了这个吻,良久才松开:“飞蓬…”他轻轻唤了一声:“睡吧,等我给你洗好,就给你按摩。”
飞蓬眨了眨眼眸,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放松的合上了眼眸。
重楼无声的叹了口气,眼睛里是比星子更明亮的暖色。
他为飞蓬沐浴擦身,动作比先前每一次都更缓慢更轻柔。扫过脖颈上昭示孟浪的吻痕,重楼暗自决定,下次可绝对不能飞蓬仰着脖子凑过来索吻,自己就忍不住上上下下都盖章了。
洗完后,他把人抱回房间内,用空间法术快速收拾了狼藉,又铺好了新的床铺。此刻,重楼开始给飞蓬按摩。
他这一次耗时相当长久,甚至取用了一些有舒缓皮肉功效的灵植碾磨成汁液,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太奢侈。或者说,奢侈这个想法,从来不会被重楼用在飞蓬相关的事务上。
正因为如此,飞蓬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舒适,连骨头都比平日松了几分,舒服的想再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