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晕迷之前,他忍不住在心里称赞了长子一番:『你果然是我的儿子,果然青出于蓝胜于蓝,当年我都还做不到把我父亲给气晕呢,你却三两下就办到了!』
这是童瀞第一次见到上官开阳的母亲,一个沉静无瑕细致玉灵的美人。
美!真得是美到用言语都难以形容,即使她闭着眼儿,都拥有着那麽一种活灵活现、玉骨仙姿的美态,童瀞目不转睛的一直看着叶知静的遗容,一时之间竟然看着连身为同为同性的她,都看叶知静看得有些痴迷了!
「我的母亲,她拥有着世上女人所欣羡的一切,俊美的丈夫:显赫的财富与权势,这世间所有奢华外在的一切,她都拥有了,但,她从来都没有快乐过,她十一岁的时候,便嫁给了我父亲,十二岁的时候,生下了我跟隐月--」
上官开阳刻意顿了顿,然后毫不意外的看到童瀞满脸惊诧,他笑了笑,带着三分讽意七分苦涩的继续往下说:「知道吗,我和隐月外表家世看起来都风光无限,我较肖父:隐月却较像母亲,当外边人都在奉承我们这对百年难得一见的上流双生子是如何的英挺俊美又优秀时,你知道他们在私底下是怎麽耻笑我们的?!」
童瀞的眼眸晶亮,专注的看着上官开阳听着他诉说,上官开阳也不负她所望的只是停顿了会,便继续往下悠悠说道:「我跟隐月的诞生,是因为我父亲趁着酒意强暴了我母亲,本来只是一夜纵欲的结果,为了平息外面的流言蜚语,再加上我母亲因为有了我跟隐月,当年的她,太过年轻稚嫩,实在是无法面对被强暴后还得生下孩子的情形,更无法承受外面的闲人对她做出的恶意曲解,说她是为了攀上上官家的长子,上官集团未来可能的继承者,才会年纪轻轻便使计勾引了他,然后藉着孩子绑住了上官集团最高理事夫人的权位,于是,我的母亲逼不得已,嫁给了我的父亲,然后生下我跟隐月!」
童瀞看着眼前面容虽然阴沉到极点但仍是掩盖不住他的俊美耀眼灿烂的男人,他的陈述,很平、很淡也很静,但童瀞却能深刻感觉到上官开阳此刻心底翻天覆地的哀伤。
这一刻,她忘了上官开阳这段日子对她造成的屈辱与伤害,忘了齐真河在她怀里逝去的那种心碎感;眼前的男人在她的眼中,此刻只是一个正在承受丧母之恸的男人,她忍不住轻移莲步,想要向前时,上官开阳机械似的嗓音又再度飘来:「我的母亲,真得很美,很温柔,又是真心的疼爱着我跟隐月,可是,她不快乐,我从懂事开始,便一次都没看过母亲笑过,她的情总是飘忽,不知道在想着谁,直到我五岁的时候,有一天,她带着我和弟弟到一架游艇上,那里,有一个我平常就认识的男人,他教我制药识毒,所有一切我在上官家没机会学或是不会的东西,他都不藏私的一手教给了我,他对着我说,要带着母亲还有我们母子三人一起走,那时,我第一次看到母亲那终年冰霜飘荡的脸上有了深深的;浓浓的笑意,那时,我终于明白,母亲爱他,深深爱他,即使后来我父亲追了上来,将他打入海里,我的母亲,仍愿以命相随,她当我的面前,轻轻的对着我说;『阳,对不起,可是我不能失去他!』然后易无反顾的跟着他一起跳下去!」
童瀞在听到上官开阳的叙述后,再也忍不住轻轻的从胸口中吐了口气,她不知道该怜悯上官开阳的母亲多一点呢还是该疼惜上官开阳跟上官隐月多一点?!
如果说,叶知静夺去了他们两兄弟的童年,那麽他们,便夺去了她的馀生,毕竟她是因为这对兄弟,才被毁去人生!
一时之中,空气有些寂然沉闷,上官开阳的眼却一直都十分明亮,那种明亮显得有些不正常的颠狂,童瀞有些惧怕这样的他,忍不住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一步,上官开阳却突然倾身向前,抓住她的手,递给了她一柄貌似梳子样的东西,然后他有些迷乱的对着她说:「我的父亲,情愿杀了那个男人,情愿让我的母亲馀生都失去笑容也将她囚在他的身边,因为他爱她!而我,身上流着我父亲那种疯狂变态的血液的我,对你,也是如此!」
在童瀞还来不及说些什麽的同时,上官开阳又说:「我的母亲,再也受不了我父亲变态的囚禁与无止尽的需索,所以,她在今天下午的时候,用了这柄梳子刺向她的胸口,结束了她的一生!」
童瀞的双眸瞬间大张,手上的梳子瞬间重得像铅块般的让她举不起来,她有些慌乱的想要丢弃它,但手却被上官开阳死命抓着--
「我给你一个机会,解决你的痛苦,也解决我的痛苦,我是欲蛊的宿主,杀了我,这样你体内的蛊虫就会跟着死去,然后体内有蛊毒的隐月他们也会跟着我一起死,你就自由了,再也不用夜夜被我们六个人轮流压在身下,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杀了我!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如果你今晚不杀我,那之后你无论再怎麽哭泣,再怎麽痛恨我,到死,我都会紧抓着你不放的!懂了没?!」
童瀞被上官开阳这样突如其来的失态给震住了,脱离他们的欲望掌控,的确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愿望,可是要她为了这样去杀人,不,她做不到,至少在现在这个阶段,她做不到!
童瀞不时摇头,喃暔的泣道:「不要,我不要,你疯了,放开我,放开我!」
在童瀞一个劲儿摇头嘴吐拒绝之语时,上官开阳已经恶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不顾她的踢踹与哭求,男人撕裂童瀞上半身的衣物,将她压往一旁的墙壁,抬起了她的一条腿,用上半身的胸膛力量便将她牢牢制住,一只手大力的揉捏起她饱满的雪胸;一只手直接拉下了裤子的拉链,由内裤掏出了他此刻已经怒勃的张扬,童瀞的下身及里面的小裤都还完整着呢,他已经熟门熟路的勾了条小缝俐落探了进去,然后狠狠一刺--
童瀞痛得失声尖喊,但上官开阳灵敏的以唇丰住了她甜蜜的嘴儿,接着那结实的臀部开始有力的一抽一抽了起来,没多久,童瀞的孅手便由刚刚抓得死紧的抗拒变成了意乱情迷的迎合………
而这个夜晚,对所有,与叶知静有关的人来说,都是个很漫长得看不到尽头的孤冷长夜……
叶知静的丧礼简单而隆重,上官开阳只对外布了她是急病而逝,而上官曜因为忧伤过度无法再处理上官集团的公事,故此刻由他接替上官集团最高理事的职位,但毕竟是台湾首富且又是前任理事之妻的丧礼,即使谢绝挽联跟奠仪,也谢绝任何观礼的人,仍是有一大堆的花蓝花圈什麽的吊唁,数量多到让上官开阳及上官隐月这对兄弟两俩得命令下人来来回回走个十数趟来清空灵堂。
叶知静的脸在玻璃棺木上仍是那麽清楚而明亮,嘴角甚至还带着淡淡笑意,『即使必须以这样的方式走,但您还是满足的吧?!没有一丝遗撼的吧!』看着母亲的遗容,上官开阳在心轻轻的的问着,但紧闭眼的母亲,却再也给不了他任何答案。
「我会遵照您的遗愿,您火化后,骨灰将会和叶南同葬一坛!」
「知静除了我这里,那里都不能去!」
不期然,一道冰冷粗寡的嗓音自他的身后飘来,不用回头他便能知道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上官开阳带了点气怒的情回蹬了他身旁的弟弟,这个自以为宅心仁厚的二愣子,总是很懂得,该在什麽样的情况下做出扯他后腿的事儿来!
「毕竟,再如何的不是,他都是我们的父亲,让他送送母亲吧,他保证看完之后会乖乖回去的!」
上官隐月低低的向着哥哥说道。
「有他在,母亲才会死不瞑目!」
上官开阳的清冷嗓音似乎是从咬得死紧的牙根中发出。
但上官曜已经顾不上他们兄弟间的谈话了,他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叶知静的玻璃棺木前,一如他记忆中的美丽与耀眼,她的脸上晶莹光亮,嘴角还带着甜甜笑意,那有已死之人的衰败腐朽之气,她明明只是不小心贪睡了而已!
「静,我知道你只是睡着了,因为太惧怕我了,所以你想利用沉睡不醒,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我,静,我知道我的确是对你做得太过了,但那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我以为只要一直把你困在我身边,用欲望牢牢绑住你,时间一久,你就会爱上我的,我是真得这麽以为的,我们的时间还有这麽长,我会改的,真的会改的,只要你醒来,上官集团、最高理事,我都可以立刻放弃的,静,再给我一个机会吧!走,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肮葬污秽的上官家!」
上官曜一边狂乱的说着,一边开始用力的撞击叶知静的棺木,上官开阳和上官隐月连忙向前阻挡他,尤其是上官开阳,他对上官曜不再客气,大手一推便将他推倒在地上;然后他冷冷的对着上官曜说:「你现在说什麽或是做什麽,都来不及了,母亲已经死了,死后,我将把她和叶南的骨灰合葬在一坛,至于你,慢慢得待在那孤独终老吧,在干什麽,还不赶快将老爷扶回去好生歇息!」
话的尾声,竟然喝斥了一旁的手下,手下们收到了主人的命令之后,开始连忙赶紧一窝蜂的上来将上官曜抓起,上官曜反常的没有挣脱,他近乎乾嚎的狂喊:
「我们,都会有报应的,上官宛蓉的生下来的是个女儿,她并没有死!哈哈哈哈哈,等着吧,你们,早晚有一天会沦落到像我这样的下场的!哈哈哈哈哈~~~~」
「拖下去!」
上官开阳此刻已是耐性全失的大吼,下人立刻连拖带拉的将上官曜迅速拖走,不消片刻,灵堂终于恢复了平静。
但人心,却在此刻变得纷乱难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