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香气自身旁传来,妻子正端着药对他盈盈而笑,他回以淡笑,接过妻子手中的爱心中药,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他下意识的微皱了下眉,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深深的憎厌着自己病弱的身体,但他不忍违逆妻子对他的情意,他仍是以碗就口,一饮而尽。
「真苦!」
他像个孩子一样努努嘴,童瀞看着这样微显孩子气的他,忍不住微笑:「那,你需要一颗甜甜的糖果润润喉吗?齐真河小朋友!」
「好呀,那我需要一颗很甜很甜很甜,甜到黏住整个喉咙的太妃糖!」
「可是,我没有太妃糖,我只有--」
他的妻子没有给他任何一颗糖果,但却给了他足以媲美糖果的,甚至比糖果还要甜腻的动人深吻,他们唇舌以沫,辗转相容,对齐真河而言,世间最美妙无比的时刻,不过如此--
他们深吻了很久,当放开彼此时,都还能听到彼此剧烈跳动的心跳声,童瀞羞红了一张脸,她用着近乎耳语的吴侬音调低低的在齐真河面前呢喃着:「让我成为你的妻子吧!真河,我想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求求你,让我、让我、让我、让我成为你名副其实的妻子吧!」
齐真河看着在他面前对着他开口近乎哀求的妻子,内心说不震撼是骗人的,相识七年、结发六年,他和她,一直都只有夫妻之名,却毫无夫妻之实,结婚头三年,妻子对做爱的恐惧大到他无法想像,每当他想要更进一步和妻子有亲密举动;他想进一步除了亲吻以外,他甚至曾在最情动的时候,也曾不顾妻子的惊慌推拒,强硬将手伸进妻子的花穴--
可是妻子冰凉的泪水及僵硬的身躯,浇息了他所有想要的欲望,他不是圣人,他是个男人,他也有正常的生理欲求,即使他先天身体上有着病,但面对自己深爱的女人成了他的妻子与他朝夕相处晨昏相对时,他也想要让妻子,从里到到外都成为自己的人,身体里都有着自己的气味,可是,对着那样的妻子,他办不到,连开口对着她说:『我想要和你做爱!』都办不到,于是,从那次之后,他总是用他的身体无法应付激烈的床事性爱为藉口,但最大的主因是他深知妻子过去的阴影,始终如影随形的尾随在她身后。
身为童瀞的丈夫,他当然希望等到她身心都能完全接受他的时候,能像他深爱她一样的深爱他时,那麽,夫妻之实自然会顺理成章,他一直以为明天,他就能等到,明天过了,他会再等下一个明天,抱着希望等过了无数个明天,但当这天真正来时,他,竟然是失望的--
上官开阳,这个男人竟然让童瀞下定决心要和他做爱!
面对这样的声声哀求的妻子,齐真河,却痛恨着这样义无反顾的童瀞,他不希望童瀞不是因为想要忘却什麽或是逃避什麽才愿意和他做爱,他希望,第一次,至少第一次和妻子做爱,必须在双方互有爱意的状态下做--
「再过一阵子吧,最近画展刚开,我有点忙!」没有直接拒绝妻子,他转过身去装作巡视画作的模样。
听闻丈夫的话后,童瀞的脸一下子由红润变成了惨白,丈夫间接的冷淡比直接的拒绝还要来得伤人。
「我、我、我真的想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我不想失去你,真河!」
童瀞压抑的哭泣声音自他身后传来,真河的背影一动,转身,妻子哭得不能自主的脸庞那样的委曲;那样的无助,出现在他的面前--
齐真河的心剧痛,他在教堂上发过誓永不再让妻子对着他哭泣的,他健步一跨紧紧搂住了妻子,深深的对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拒绝你,我只是不希望你明天醒来会后悔,瀞,我希望,你是真的愿意爱我,接受我,希望我成为你的丈夫,才愿意与我做爱!」
童瀞仍然无法扼止的哭泣,这些日子来的惊慌害怕已经将她逼到了极限,那天上官开阳嘲讽的话语言犹在耳,她十分害怕,齐真河最终会因为知道她那一段肮葬污秽不堪入目的过去而离开她--
「你会离开我吗?会因为我的过去而离开我吗,真河!」
「除非死亡,否则没有事能逼我离开你,瀞,我们很久之前就说好的,为什麽,时间过了这麽久了,你却还在问我这个问题--」
「你不知道的,你一直都不知道的!你不知道我发生过什麽,你不知道他对我做了什麽,那个男人,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把我送给了他的好朋友们,让他们一个一个轮奸我,那三天三夜,他们完全没放过我,还对我下药!还把一切拍成光碟拍跟照片!这是我的过去,肮葬污秽的过去,你知道了吧,知道我是一个什麽样的女人吧,你不会想要再碰我了吧!」
然后齐真河松开了她,震惊又惊扼的俊脸呈现在他的面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