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晌在天衍宗从未谈及此事,张逢夏对秦晌只是表现了关心,并没有逾越举动。如果不是今天恰逢两人鲁莽忘了警戒,被觉醒撞见好事,觉醒就一直蒙在谷里。
还是对秦晌关心不够啊,觉醒反省。
他对张逢夏深深一鞠躬,郑重道:“张宗主对师伯的恩义觉醒铭感五内,师伯就拜托宗主照顾了。”
秦晌哭笑不得:“师侄啊,这话听着不对啊,我难道是天衍宗待嫁的闺女,要你托付良人?”
“不不,师伯误会了,觉醒并无此意。”觉醒慌乱,引来秦晌大笑。
“师伯就别取笑我了。”觉醒讨饶,又发现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太尴尬,于是道:“纳戒在我手里,想来您在集市上看中什么也买不了。我就寻了些古籍资料来,您看看合意吗。”
秦晌饶有兴趣地翻看,自言自语道:“恩,不错不错,都是这千年来新创的法阵,有意思,谢谢掌门。”
觉醒瞥见张逢夏手里的卷轴,被他放在膝上如视珍宝,好地问:“张宗主也有收获?”
秦晌说:“是我送的。”
“你没带晶石,用什么换?”张逢夏抓住秦晌没带钱这条讯息,追问。
秦晌无所谓地说:“我身无长物,就替人画个符做交换,划算得很。”
张逢夏抿唇,低头抚摸卷袋动作更轻柔。秦晌集市中逛了一圈只为画符换纸,其中情义不必明说。
秦晌将古籍翻个大概就收入觉醒纳戒,说:“对了,掌门、逢夏,你们来得正好,我有东西给你们看。”
将两块镜片摆在桌上,觉醒和张逢夏立刻变了脸色。
“您的意思是,这枚镜片是本派弟子手中寻得?师伯还记得他的名字吗?”觉醒问。
“一泓。”
觉醒沉思:“一字辈,天衍宗入门弟子。”
“是。”
觉醒捏着镜片,眉头紧锁:“能照出人心底欲念,这东西不祥,修炼时被扰了心智容易走火入魔。这还只是一块碎片,如果拼接完整,此镜功效不同凡响。”
“第二片在霖朽派织金腹内,也被带来了鉴宝会……”张逢夏想到了什么,忽然沉默不语。
秦晌问:“逢夏手中可有镜片?”
“没有。”张逢夏略迟疑,不确定地说:“或许随身带着尚未发现。”
觉醒道:“张宗主怀疑有人刻意将镜子打碎,分散在各大派属地,再带来鉴宝会?”
张逢夏回道:“许是我多虑,一枚镜片只是巧合,两枚镜片在两派属地出现,此事就值得推敲了。如果是刻意为之,此人能出入各大派,身份不一般。”
觉醒说:“还请张宗主详查随身物品,我去找西葫洞和百岁相士商谈此事。”
“事情还没定论,此举不妥。”张逢夏阻止:“鉴宝会召开在即,我们不能为了两枚来路不明的镜片惊动五大派。”
觉醒作为掌门阅历浅,经张逢夏提醒也发觉自己鲁莽了。
“我先回去检查行囊。”张逢夏问秦晌:“秦先生刚才刻意支开五侠,从织金腹中取石,可是察觉了什么。”
秦晌摇头:“不,我就觉得这东西有趣,想自己把玩。”
“……”
“那么,我们静观其变?”
“好。”
两人商议好了,两枚镜片的去处又成了问题。
觉醒提议:“镜片还是交由师伯保管吧。”
“行。”秦晌欣然接受,他琢磨着要将它们拼起来。
雀跃的情让觉醒产生了错觉,眼前这人分明就是子归,果然是异体同心啊,觉醒唏嘘。
张逢夏捧了卷袋正要离开,房门再次被敲响。
“秦前辈,前辈在吗,您的探花郎出事了,快去看看吧。”朱于狄的声音。
觉醒立刻皱了眉头,心道一定是子归惹祸,推开房门一脸怒容瞪着朱于狄:“在哪里,带我去!”
朱于狄吃惊地看着觉醒:“代……掌门,请,请跟我来。”他正因觉醒的介入而惴惴不安,结果又见到了张逢夏从房内走出,朱于狄想哭了。这下子织金的事情瞒不住了,还让他派两位掌门人看了笑话,掌门一定会责罚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