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顺再也忍不住了,捂住瓜儿的嘴赔笑脸:“童言无忌,仙人不要见怪。”
瓜儿心直口快,年纪小说话没有顾虑,李德顺却紧张得要死。天上掉下了这么大的馅饼已经把他砸晕,如果因为瓜儿的口无遮拦惹怒张逢夏,让喜事变祸事,那还了得。
所幸仙人就是仙人,那气度也不是凡人好比的。被瓜儿如此顶撞居然不生气,似乎,还更高兴了。
“恭喜张宗主得此美玉,真阳体女子罕见,能得张宗主教导,此子前途不可限量。”秦晌信步而来,有伤在身不能御剑,可缓步而来不骄不躁,端得潇洒非常。
张逢夏心脏骤停,一双眼睛都锁在了秦晌温暖的笑容上头。元婴一阵抖动,他猝地回,不由大惊失色。怎么回事,刚才见他已经没有异样,为何现在又来了。
张逢夏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秦晌立刻就看出了不对。借着衣袖遮挡,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真元探入张逢夏体内替他稳定内息,传音道:“定心凝,不过是双修情动,宗主定能处置自如。”
张逢夏深吸一口气,感受从掌心传来的浑厚真元,让他觉得舒服又熟悉,不由闭目调息。
秦晌一边替他调理,一边问李德顺:“既然张宗主收你孙女做徒弟,救人之事不宜拖延。能把事情经过再说一遍吗,为何土匪只抓男丁不要金银。”
“唉唉,我说我说。”李德顺的孙女成了仙人的徒弟,今后就是个长生不老的仙人,他还没来得及感慨上天眷顾,两位仙人又要去救儿子了,他激动得抹去眼泪,倒豆子似地将来龙去脉细述一番。
一个时辰后,秦晌和张逢夏结伴离开一心谷,李德顺祖孙被留在墨研宗等消息。托了瓜儿的福,李德顺吃了不少谷里的天残地宝,硬是把身子骨吃成了二十岁的壮汉,头发胡子都黑了,皱纹也没了。
当然这些秦晌和张逢夏都不关心,与其说他们是去救人,还不如说是游山玩水。为了让两人独处,张逢夏没让弟子跟随,对于自己的举动,张逢夏深觉不妥,却抗拒不了秦晌的诱惑。秦晌只要一个眼飘过来,张逢夏心底那一点欠妥都消散了。
御剑去北方的路上,张逢夏都在思索,如果说双修真能使人情cho涌动,那秦晌对他态度的急剧变化也是由此产生的吗。刚才还战战兢兢不敢看他,现在情自如,笑容全然没有了对外人的隔阂,让人觉得格外温暖。
“张宗主,从前可有过道侣或者修道前婚配过吗?”秦晌轻飘飘一句话,张逢夏的龙醒剑差点摔落。
“……没有,我修真前是个苦学的秀才,有个未婚妻。原打算金榜题名就去迎娶,结果遭人冒名失了资格,心灰意冷之际被师傅点化,才走上了修真路。前尘往事都放下了,自然谈不上婚嫁。”
“哦。”秦晌又问:“那修真这么多年,也没有女修倾慕你,张宗主修为深厚,不应该啊。”
张逢夏讪讪一笑:“我觉得还得两厢情悦才好,如果只为了增进修为而要日日相见,强人所难了。”
“恩,是这个理儿。不过女修结成元婴后都会改变容貌,美丽不可方物,张宗主还是看不上,果真眼界高。”
张逢夏被嘲讽,老脸一红,不甘地反问:“如此说来秦先生有过道侣?”
秦晌毫不忌讳,脸皮厚,说:“恩,师傅说我就是感情太丰富,见一个爱一个,所以见到张宗主就情动难以自持。”
张逢夏破功,哪有人这么示爱的。单刀直入连一点回转的余地都不给。秦晌说完这话就笑眯眯看着张逢夏,既没有试探的意思,也不逼迫他给答复,或许,自己的反应已经给了他答案?
张逢夏撇开眼,闷声道:“秦先生,恕我直言。元婴入府是我大意,并没有牵制利用您的意思。我们之前不过一面之缘,彼此还不熟络。此后我已经几次险些走火入魔,实在不利修行,还望先生海涵,别放在心上。”
秦晌笑容消失了,脚下猛踩龙醒剑,将它的方向改变,拉着张逢夏落到地上。抓着他的腕子满脸严肃:“只有一面之缘就跟以元婴助我疗伤,张宗主,秦晌不瞎也不聋,你对我有好感,为何不承认。”
张逢夏也不落下风:“秦先生风采出众,我有意结交,加上我派邱长老得罪秦先生,才冒险以元婴为先生疗伤,没有其他意思。双修之事,今后请不要再提。”
秦晌上前几步,直到两人的脸几乎要碰在一起,才轻声道:“如果我说,我倾慕宗主,想要与宗主双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