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之夜,外头又下起连绵细雨,也由于下雨的关系,刘昱阳才决定祭祖当日才回去。也幸亏这个决定,异变陡生的瞬间,他本人尚未离开顾家。
因为,谁也料不到这天的晚上,外头的护卫,竟然只有零星几个派上用场!
出事的时候,三人才正打算用膳,一无所知的裕永宬,才拿起筷子的瞬间,他就感到一股被人拍打地刺痛。
裕永宬抬头:“喂……呃?”
不怪裕永宬像是被人卡住喉咙似的,因为他正傻眼地看着友人,不只是莫名其妙地拍掉他的筷子,人家还急骤地扫掉一桌的好菜。
快狠准,没有耽搁的行为,裕永宬都还来不及质询,刘昱阳却又有了下一秒的动作。
他正恶狠狠地掐着送菜人的脖颈位置,冷冷问道:“说!是谁让你在饭菜下毒的?”
裕永宬:“……”下、下毒?
紧接着,裕永宬的震撼还未结束,刘昱阳在察觉被他掐住脖子的家伙,正打算咬破舌中的毒药时,他干脆先一个手刀先让人昏死过去。
然后,他把人扔到裕永宬的身旁地下,道:“先找条绳子绑好他,最好再找块布塞住他的嘴巴,现在外头的动静不小,我得先去出去瞧一瞧。”
作为一名世家子,尤其是精心培养的嫡脉长子,君子六艺是必须学的,顾明舟也就会一些粗浅的武艺。
刘昱阳迅雷不及掩耳的反应,真的太过猝不及防。顾明舟难免同样震惊,但好歹是有见过世面的大人物,惊愕的情绪也就维持几秒,他亦是打算跟随在后。
没道理,人家的孩子在为他卖命,他却在后头当一个缩头乌龟吧?
顾明舟配合刚才的话,同样也朝外甥吩咐道:“听你朋友的,你舅舅我也得出去探一探情况。”
语毕,两位从头到尾都没有空闲,朝状况外的裕永宬,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宛若两眼摸瞎的裕永宬:“……”要死了!你们擅自扔一个活死人给我,还不告诉我怎么回事?
一辈子,都让亲爹给保护极好,裕永宬真没有见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更别说外头兵器交击的声音,更让人听了忍不住风中凌乱,心跳如鼓。
裕永宬:“……”所以说,他到底要去哪里找绳子?
因为这一大一小的不靠谱,刘醒和刘华到来的时候,自家的大儿子是没啥事情,结果人家的孩子却差点出事。
大儿子得留下帮忙收拾善后,这才没有回去参加祭祖。
刘醒用极其欣慰又惊的目光,道:“不错,我现在承认了你确实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大儿子你高兴吗?”
刘昱阳:“……”并不!
裕永宬这小子,还能再更不靠谱一点,让他找条绳子,他能找到昏死的人差点醒来?一听他与敌人大战几百回合,刘昱阳不只没有一个字相信,他都想拿条绳子拧死这蠢货算了。
一世英明,几乎要毁在自己交得损友身上。
刘昱阳是想让亲爹刮目相看,但可不是为了这种破事。
倘若,不是瞧在裕永宬,正惨兮兮地躺在床上静养,刘昱阳肯定会像对待张仁鑫那家伙一样,好好地磨一磨对方。
连他三弟都比不上,实在是太不象话了。
刘昱阳有一些认知上的错误,他们几个兄弟,人家老子真不是随便教一教的,光是危机应变这一项,很多人真比不过几个兄弟。
大儿子变了又变的色,刘醒只是略带揶揄地再问:“所以说,你把药给这小子吃了?”
刘昱阳又是一言难尽的表情:“嗯,因为对方把毒药扔到裕永宬的嘴里。”
裕永宬当即眼一闭昏了过去,刘昱阳都不知道是毒药的关系,还是太恶心的关系。
刘昱阳就是觉得这小子真心贼惨,这才放他一马。
“行吧,甭管这药给谁吃,你没出事就行了,不然你娘真的会朝我发火的。”刘醒这做老子的,怎么可能真让大儿子出事,媳妇是真会掐拧他的腰皮子。
大儿子保命的本事,做老子的不怀疑,他只怕大儿子也会有脑子一热的时候。幸亏,本事没白教,旁人家的儿子出事,关他屁事。
况且,保命好药都让人给吃了,怎么说都是他们亏大发了。
不过,刘醒一想到大儿子刚才耐人寻味的表情,他也当做没有这一回事。
听了亲爹的话,刘昱阳的郁闷稍稍缓减:“娘,肯定是想我了。”
刘醒恬不知耻道:“哼,你这是沾了我的光。”
刘昱阳:“……爹,你把破事扔给我,还说我沾了你的光?”做人的脸呢?
刘醒毫不心虚地回道:“问题是,你最近不也是收获很大吗?”
刘昱阳学他老子一样,不爽地冷哼一声:“爹,五叔回来了,就算没办法和顾叔学习,五叔也一样有本事的。”
“那可不一定。”刘醒这做老子的,打算继续煳弄起儿子:“朝廷上的派系分布关系,你五叔目前可不比人家的能耐,你老子我这是用心良苦,为你找了一个免费的好老师。”
刘昱阳却是出人意料道:“……爹,我还小,等我考上了以后,你确定那一些派系人马不会换了一遭?”
刘醒用崭新的眼看着大儿子,这小子的心肝肺……怎么好像愈来愈黑?嗯,这肯定不是他的关系。
刘昱阳也不探究自家老子端倪的眼,而是颇感古怪地问道:“爹,五叔和顾叔又没有见过,这两位怎么能够私聊这么久?”
一心二用的刘醒,实在不好意思讲,双方不是在私聊,而是在对杠。老五是真对自家儿子用心的,晚辈遭遇这么危险的事情,刘华这做人长辈,当然也就忍不住心生来气地询问仔细。
刘醒这真正的始作俑者,难免想转移话题:“大人的事,你就别瞎操心这么多。”还是他聪明,借着关心儿子,直接躲过这一回。
刘昱阳:“……为什么我觉得爹你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