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二妯娌还是很好哄的,经人这一提醒,才猛地想起自家男人给她买的首饰。
陆秋又继续道:“算起来,二伯哥对妳和妳闺女,是谁都没有忽视。”
朱梅春经一点拨,忽然深觉有理,本来今天的怨气也是旧事重提造成的,此刻也就很容易就被有理有据的话给一一消弭。
朱梅春心结一没了,陆秋又问到能让她感到精奕奕的问道:“你们的铺子开得怎么样?”
“那还得多谢你们四房的帮忙,最近生意可好了。”朱梅春想起家里看到的进帐,语气都兴奋许多:“尤其,妳教得卤汁包,只要把备料清理干净炖煮就了事,真是再方便不过,要不是最近闺女快要出嫁,我也得去铺子里帮忙。”
陆秋实话实说:“那也是二伯哥的脑子动得快,为人也变得勤劳,不然生意也不可能这么好。”
刘贵的铺子开得位置是另外一头,除了同样卖点小杂货,他想到自家婆娘酿制的小菜都挺受欢迎,就异想天开的把铺子一分为二。
所以二房的铺子,是一边卖杂货,一边卖简易不费力的吃食。
还真别说,卖吃的同时,偶尔还能带动店里铺子的杂货,生意真的挺好。
朱梅春采飞扬地附和:“我当家的,可能真的很喜欢做铺子生意,天天出门都不用再三催四请,这可比我叫他去下地种田要勤快多了。”
陆秋不觉有异,术业本来有专攻:“每个人擅长的事情就不一样,我也觉得二伯哥挺适合做生意的。”
刘贵的脾气多是和和气气,向来不爱与人交恶,这样的人也确实是极其适合做生意的。
朱梅春又说出自己这一房的打算:“今年我们的地,都打算请人帮忙来种。”
“这样很好,不管做什么,后头有地有粮,心里都是不用慌张。”陆秋不怎么在乎铺子生意,但有没有粮食,却是非常在意的。
陆秋把在深山找到的几十年药材,随便卖出一株出去,不就是大笔的银子?夫妻俩都是不差钱的,富贵荣华也享受过,物欲真的没什么看重的。
朱梅春不怎么爱思考的脑子也察觉出异样:“对了,你们铺子的那一头,怎么不也和我们一样,卖一些小吃食?”
陆秋摆了摆手:“下头的孩子还打算往上考,生意做过头就不太好,朝廷的规矩摆在那里,我们在合乎的范围内就行了。”
“也是,我差点忘了这事。”朱梅春有这么一个来钱铺子,就已经很满足,大儿子既有童生的身份,又能帮他们在铺子帮忙,也不觉得大儿子差在哪里。
朱梅春觉得自己的日子是愈过愈有盼头,精气都显得特别昂扬,她也不忘闺女吩咐:“那天年夜饭,我请妳当全福人,妳可别忘了这事。”
陆秋在整个村子,可被很多老一辈的,认定是有福气的人,双边的父母都还健在,兄弟姐妹和和乐乐,底下有子有女不说,还有一个儿子是小秀才。
这样的人,简直是村里最适合当全福人的存在。
不过,刘醒夫妻极少与村里的人交流,一些交情没这么深的,还真不好意思主动请人。
“放心,不会忘的。”陆秋虽然是头一回当全福人,但问过详细流程,也很欣然答应,就当做晚辈成亲给上的祝福。
两房妯娌一打开话匣子,就忍不住多说一些成亲当日需要的准备。
刘二丫成亲一事,关注的人也不只有两房的长辈。
李母就猝不及防地出口提醒:“村里都传遍了,妳堂姐成亲的那一日,妳要回去吗?”
由于,李母是把银子给刘三丫的公爹,所以其它几房分家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就把李母交给刘三丫这一房奉养。
刘三丫是恨得咬牙切齿,她完全忘了算计这一遭。
尤其,自家婆母是没用的,分家后本来是婆母掌权,但婆母一见李母,就和老鼠见猫,结果自己这一房还是交到李母手上。
事实上,李母哪怕不知道自己沦落如此境地,是被亲外孙女给陷害,但李母确实是因为刘三丫这一房,才导致半辈子的威信一朝全没了。
李母能够挖钱的袋子,早就让她给弄没了。
李招娣自从被李家骗了银子,并再嫁一回,不晓得是当初给找得婆家太厉害,还是李招娣醒悟了。
反正,李母是连面都见不着,每次都直接给人轰走,比起曾经的刘家,对方更是毫无亲家的情面可言。
李父和几个儿子也是看清楚情势,李母说出口的话,这才没有以前的话好使。
李母对待这一家子的女人,全都没有什么好口气。
至于,自家的孙子,这一位自以为没了底气,所以倒是南辕北辙的态度。
刘三丫虽然深恨李母还在自己这一房,不过李母的威信大减,自己男人也对李母生出怨气,因为当初从亲娘骗得银钱,听说有一部分本来是要给她男人的。
刘三丫自觉比对方有底气,现在两方吵架,男人也愿意站在自己这一头,她也不需要再像以前毕恭毕敬。现在这一房,也唯有刘三丫,敢直接和李母怼着来,因为做错事的人可不是她。
李母这老虔婆一开口,刘三丫本来是懒得搭理,结果倒没有想到是说娘家的事情。
当日嫁出门闹得极为难看,刘三丫的新婚期间还算甜蜜,所以三日回门没回娘家,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此刻,猛地被人一提醒,刘三丫倒是生出另一种情境。
尤其,李母又道:“没想到妳娘家堂姐,做亲事的人家竟然是张坤一家,两家可都与我们有亲戚关系,妳打算回去瞧一瞧吗?”
张坤?
刘三丫觉得这名字很熟悉,似乎在村子挺有名声的……等等!不对啊,她印象中,张坤这一家子是会出事的,先是父亲走镖出事,后面儿子也走父亲的老路,所以也出事了。张寡妇的名声,因为两父子的关系,似乎才又重新被村里的人提起……不过,到底张家是在哪一年出事的?
而且,堂姐定亲的人家,怎么又会是张家?
刘三丫压下翻腾的情绪,她控制住自己的色表情,淡淡道:“外婆,妳想打什么坏主意是没用的,妳自己弄臭的名声,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没人会搭理我们李家的。不过,我堂姐的亲事,我这做堂妹的自然得回去一趟,妳就不必太过操心。”
李母的脸色阴沉一下:“哼,随妳。”
一如往常,这一对外婆和外孙女,还是闹得不欢而散。
因为,刘三丫压根儿没有心情,与对方再来一个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