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席间的另一个男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被那低沉声音一震,闻言清瞬间清醒~.91.cc,他捂着腹部面露难色道:“少爷见谅,属下腹中不适,急需缓解,请容属下离席片刻。”
那男人举杯入唇,不动声色地点头应允。
闻言清冲出雅间,刚好看到刚才那群人登楼而上,他的视线死死锁在最后一人身上——
是他,真的是他!
怎幺会?怎幺会在这里遇见?在这种远离帝都千里以外的乡野之地?
是偶遇?或是另一个阴谋?
心跳声宛如擂鼓,轰轰地冲击着耳膜。既是最爱又是最恨的矛盾感觉纠结得心头发痛,他紧攥拳头,拼命地吸气呼气,费尽全力才能勉强压下冲过去把人狠狠揉入怀中的冲动。
闻言清躲在帘后,眼看着顾家一行人进入另一个房间,想要举步靠近,脚步却又畏缩不前——不能惊动他,我对他所做的事,一定让他恨我入骨,要是他见了我,必然是立刻逃得远远的。不能!不能被他看见。
“呵,有趣。他竟然没死。”
话中无喜无悲。
那把不怒而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闻言清浑身的寒毛霍然立起。“王……少爷。”他回头,习惯性地要屈膝下跪,想起两人如今的身份和所处的地方,微弯的膝盖只好重新立起,朝对方深深行了一礼。“少爷当天对他……已是施以重罚。少爷曾说过,重罚之后,生死由命,不再纠缠。”
被称为少爷的男人眸色深沉,看不出喜恶,沉默良久,他才喝尽杯中的酒。“这贱奴,我早已舍弃。”扔下这一句,他转身返回雅间。
闻言清心里暗忖:这话,别说旁人不信,就连少爷自己,怕也不会相信吧。
再说少凌所在的另一边厢房,一席酒菜下来宾客尽欢,却并不顺利。
所谓衣食住行,作为大地主的顾家想收购几间布行坊间,在城里做些衣服生意。卖家是个精明的商贾,虽愿意出售几家旺铺,但不肯用银子做交易,他看上顾家在东郊的几亩肥田,提出以此作为交换。
顾铭骏没有立刻答应,委婉表示家中田产的买卖他做不了主,需要请示长辈。对方也没有勉强,双方约定下次会面时间方才散席离去。
少凌满以为可以回家了,谁知顾家大少真是生来跟他作对的,似乎看穿了他归心似箭的想法,竟以天色尚早为由,非要在城里到处转悠,说要给府里女眷做些采办。
打道回府之际已是傍晚时分,不但天黑得早,还下起了滂沱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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