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没有回我话,憋红着脸摇头晃脑了好半天后才“啊”的一声吼了出来,伸手在自己脑门重重的拍了几下,这才嘀嘀咕咕的道:“好个奸险狡猾的家伙,居然出手暗算老夫,如果明刀明枪拼斗,老夫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啊!”
一听这话我差点没一个后仰倒在地上,感情这老头儿憋了半天竟然在酝酿这么句话啊,真他么的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不过想到老头儿落得这步田地也是因为我,所以我只是翻了翻白眼以作回应,扶着他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问他能走不。
老头儿摇了摇头说:“区区小伤,不碍事,老夫我虽然年老力衰,但魂力雄厚,不会有大碍的。”
听到老头儿这么说,我顿时心中稍定,于是准备着先扶他回去再从长计议,哪知才走了一步,老头儿竟然一声哀嚎说道:“不行不行,老夫腰扭着了,走不了路,得让人背着才好。”
一听这话我差点没乐出声来,心想这老头儿要面子归要面子,回头一想倒还是蛮可爱的,于是轻叹口气,一把蹲在他的面前道:“行了,知道你上了年纪,腰骨不行,我这就背您成吗?”
老头儿嘿嘿笑了两声,随后乖乖的趴在了我的背上,嘀嘀咕咕的道:“想当年老夫威风的时候,好多像你这般的年青人求着要拜我为师,想让我传他道术来着,我都没答应,不过,眼前看你资质虽然差了些,但胜在为人忠厚本份,要不你拜我为师得了?”
我听了一喜,但随即想起奶奶,眼前这老头儿虽然手段高明,比起奶奶来却是差了千万倍。
另外,所谓隔行如隔山,而且描魂术是我马家独传之密,我虽然有心学习,但如果真拜了他为师的话,那岂不是将马家描魂给荒废了,于是嘿嘿一笑道:“老前辈您有这心意我高兴得很呢,不过我已经有了师父了,要真拜您为师的话,我那师父非得将我皮给拔了不可。”
老头儿听后一叹道:“算你小子没这福分了,我看胡家那小子虽然比起你来还要差上几分,不过人却不笨,实在没了办法,我再教他便是了。”
我咧了咧嘴,心想着你要真传了胡凯文这一身本事,那我当然好了,于是连声应承,一个劲的夸起了胡凯文来。
等到我将老头儿背回胡凯文家里的时候已是半夜时分,不过一敲门才发现胡凯文父子两人居然没睡,就坐在客厅里等着我们。
一看到我们出现,胡凯文的父亲明显松了口气,一脸惊喜的看着司徒老头儿道:“你没事吧?”
老头儿早在门口的时候就让我放了下来,侧脸看了我一眼后又锤了锤腰道:“这小子真是混得出,幸好这次有老夫亲自出马才少费了不少的功夫,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平安回来了。”
我没理会老头儿胡吹乱侃,看着胡凯文轻轻点了点头,对他说:“老前辈今天有些累了,你这里有没有多的地儿,就让他这休息吧。”
胡凯文低头想了想,随即道:“要不,我和我爸睡一屋,你就和老前辈将就一晚吧。”
我点了点头,看向司徒老头儿,见他没有表示任何不满,于是扶着老头儿坐了下来,给他倒了杯水放在他的面前,随后便默不出声的坐在他的旁边。
其实,这个时候我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就是不知道老头儿在我那“三生”图纹之中究竟看到了什么没有。
但是,眼前看来,老头儿似乎没有说这事的迹象,于是我便只好在问与不问之间纠结不已。
老头儿也没理会我,接过胡凯文父亲递过来的烟点着之后,显得极为舒服的样子抽了一口,然后双手敞开的躺在了沙发上面,微眯着两眼看向胡凯文的父亲,竟然聊起了家常来。
我稍稍听了两句,发现两人聊的竟然是胡凯文父亲那屠宰场的事,于是也没了兴致,索性上了楼去,在胡凯文的安排之下洗漱了一番,之后便躺在床上想着等到明天,就算老头儿不说他是否看到了什么我也要问的时候,房门竟然吱呀一声开了,定睛一看,竟是老头儿。
只不过,此时的他形象未免也太他么的那个了些,他竟然打个着赤膊,全身干瘪松弛的皮肤松垮垮的耷拉着,胸口纹了枚拳头大小的铜钱,手里拎着条毛巾笑眯眯的看着我。
除这之外,真正让我想要发笑的是,这老家伙竟然装了条海绵宝宝的短裤!
我强忍着笑意往一旁挪了挪说:“您就睡这里吧!”
但是,老头儿却没理会我,将毛巾随手往肩膀上一搭,哼哼了两声,随后大刺刺的坐了下来,盯着我看了半天之后冷不丁的开口问我:“你就不想知道我有没有弄明白从你那古怪物事里面看到了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