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这家伙当场发难中断了这次谈话,于是索性将话题一转,又问刘老板说:“小孩是没了,但是,那猪不也杀了么,怎么你弟弟还是出了事了呢?”
刘老板听后叹了口气说:“谁不说呢,本来我们都以为那种猪宰了就没事了的,但是,没想到的是,那种猪才刚刚宰掉,才一回家我弟媳就出了事。”
“出事?出什么事?”一听这话我顿时一惊,心想着这报复来得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开始的时候她还只是发高烧,有点说胡话”,刘老板摇了摇头,声音之中显得非常疲惫,“我也听了一些,好像是在哭他孩子死得太惨。”
听了这话我心中一阵默然,确实,任何母亲看到自己孩子这般下场确实无法接受,精崩溃然后生病也都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刘老板却告诉我说,他的弟媳竟然一夜之间就死了。
而这,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他的弟媳死得未免也太蹊跷了些。
刘老板告诉我说,他的弟媳是在大半夜里独自一人偷偷跑到猪圈里上吊死的。
一听这话我顿时打了个哆嗦,不自觉的朝身旁的猪圈看了过去,我这小动作都一一落在刘老板眼中,他沙哑着声音点了点头说:“就因为这事,我弟弟的精也直接崩溃了,变得疯疯癫癫的,不过,为了防止他再出事,我们将他锁在了屋里头。”
看着刘老板疲惫的色,我只觉得脊梁骨凉气嗖嗖直窜,万万没有想竟会一下子出了这么多事。
只是,哪怕是这样,也不能断定这事就一定是因为种猪而起啊,不过,看到刘老板这心痛的表情,我却不便再问,一时之间有些默然起来。
但是,胡凯文心系自己父亲安危,却没这么多顾忌,依然直接问了出来,他说:“你们怎么就能肯定这事是那种猪干的呢?”
听到这话的时候,刘老板猛然抬起头来,眼球上布满了血丝,脸上呈现一抹怪异笑容的看着胡凯文道:“如果事情真的只是这么简单的话,那我们当然这么想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心中一惊,心想着难道还有什么下文不成?
果然,我这一念头才刚过,刘老板便将目光转向了我,全身竟然微微有些发抖起来,沙哑着声音说:“大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带你去看看我弟弟,行么?”
我心中凛然,于是立马点了点头,转身跟着这刘老板向着不远住的村里赶了过去。
没走多大一会,刘老板便停了下来,指着不远处的那栋三层小洋楼不无惋惜的说:“那就是我弟弟的房子了,才没盖多久呢,真是可惜了。”
我没吭声,反而抬头细细看了起来,只见这楼虽然不太,但以我们镇上的眼光看来,这房子算是非常气派的了,两根一人多粗的罗马柱,一扇全不锈钢制成的大门,二楼三楼几乎整面墙的封闭式阳台,无一不表明了这屋子主人经济状况。
但与此同时,我内心也生了出一股和这刘老板一样的感慨,心想着经这事这么一闹,只怕这家子也算是完了。
想到这里,于是我也索性不再出声,跟着刘老板一道进了屋去,发现整个屋子里透着股子异样的气息,虽然里面的摆设都比较新潮而且精致,但是,或许是因为这屋子里连番出了这么多事的原因,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压抑得出,让我觉得心里发堵。
我没心情多看,于是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之后便问刘老板:“你弟弟在哪里?”
刘老板轻叹口气,指了指屋后说:“在后面关着,今天天气不错,我特意让他出来晒晒太阳。”
我没多想,听到他的话后便径直向屋后走了过去,才一踏出后门,便看到一个从男正痴不痴呆不呆的蹲在地上,漠然的抬头看着天空,两眼浑浊无,全身衣服脏得不行,呈现出一抹灰白色,腰间系了根大麻绳,用一根粗铁链栓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的嘴里不住的发出声声咕嘟咕嘟的声响,像是有痰一般。
我知道这就是刘老板的弟弟,想象着他没出事前的风光模样,不由得心中一叹,心想着真是世事多变啊,好端端的一个人,竟然转眼间便成这模样了。
而且,刘老板的弟弟似乎没察觉到我们的到来一般,整个过程都一动未动,甚至连眼都没斜一下,看他这副模样,刘老板叹了口气,无声的走了过去,替他捋了捋凌乱的头发,随后轻声道:“国伟,你看家里来客人了!”
看他这样,我轻声一叹,正要走上前去的时候,这刘国伟竟然像是突然发了疯似的猛的转过头来,原本还算正常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对我们发出了一阵如同野兽般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