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大手巨力一掐之下,我登时两眼金星直冒,差点没一口气缓不上来,翻着白眼哆哆嗦嗦伸出手去,终于一把将这打尸符贴在了这鬼东西身上。
果然,这打尸符才一上身便“嘭”的一声炸开,如同一记重锤一般击在了这行尸身上,让其腾腾连退好几步后才缓缓停了下来,胸口都瘪了下去。
不过,也正是这样我当时又后悔了。
要知道,这尸体可是半腐烂的东西啊,跟一个灌了汤汁的汤包并无二样,这胸口一瘪登时将他胸腔之中半腐烂的肠肚给挤了出来,刹时间黑的黄的淌了一地,其间还有蛆虫蠕动,真是恶心得不行,让我刹时间又要狂吐,二奈之下只好借着这一空隙二话不说夺门而出。
也直到这个时候我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东西就算我打得过也不能在家里打,弄脏了屋子可有得我收拾啊。
于是我灵机一动,才一出房门看到大开的前门,猛吸一口稍新鲜些的空气后便一鼓作气毫不犹豫的向着大街冲了出去。
七幽虽然没有出手,但却一直跟在我的身旁,脸色有些凝重,我以为她是因为没能帮忙而内疚,于是一面跑一面安慰她说:“没事的,我也是头一次碰到这种东西,不也没辄么?”
七幽轻轻摇了摇头说:“不是的,要对付这东西很容易,我只是有些好,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地下来的呗”,我没有半点迟疑,立马接话道。
七幽淡淡一笑,也没再出声。
因为我们镇规模不大的原因,穿过这条街就是一大片荒地,最适合和这鬼东西决一死战了。
于是我这才停了脚步,借着朦胧月光回头看去,只见那东西正一瘸一拐的高速奔来,蹭蹭闷响听得我胸口发堵。
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有空思量,这鬼玩意儿倒底是谁弄出来的呢?
是那姓孙的?
我很快摇了摇头,倒不是我看不起他,而是在我看来,那老家伙真没这本事。
那么就是之前那虏走小鬼的老头喽?
一想到这里我不免一阵气急,心里直骂娘,心想着劳资到底他么的招谁惹谁了,一夜之间竟然多了两个敌人?
与此同时,我也趁着这一机会,终于开始着手尝试着打尸这门对我来说完全新鲜的学问来。
说起来,这尸和魂是完全两门完全不同的路数,几乎不可同日而语,相对来讲,这打尸一门更讲究实体攻击多一些,需要近身接触才行。
而这,也正是我最为头痛的一点,虽然接触这一行有了许多时日,但是,面对这种极为直观的恶心场景我还是非常的不适应。
不过,眼前形势容不得我纠结,二是我便二话不说,趁着那东西一瘸一拐追来的时候二话不说,手执白骨笔一连画出数道图纹在黄符纸上。
一为打尸符。
二为罡火符。
两道图纹才刚一描好,这行尸已然再次跟了上来,一声咆哮之后圆肿的身体如同炮弹一般朝我扑了过来。
不过,早有准备的我哪里还惧他,二话不说一个懒驴打滚避过,随后一贴,将打尸符顺手贴在了这行尸腿上。
“嘭”的一声闷响传来,这行尸顿时身体一歪,一把扑倒在地,如同一只垂死的螃蟹一般以两手撑地,再次朝我爬来,不过,他的速度慢了不少,已然不能再对我构成什么威胁。
我嘿嘿一笑,颇有一丝成就感,扬了扬手中罡火符走上前去,一把贴在了正咆哮不息的行尸脑门上。
只见这一记罡火符刚一贴上,便“呼”的一声窜出一道老高火苗,差点没将我头发给撩着了,好在我有所警惕,这才堪堪避开,眼看着火势瞬间蔓延满了这行尸全身,我这才长舒口气,悠悠坐在了地上。
而七幽依然没有吭声,反而绕着这烧得滋滋作响的行尸转了几圈,脸色阴沉得很,过了好半天才“咦”的一声看向了我说:“马缺,你快来看。”
说实话,我对眼前场景真有些抵触,但既然七幽发话了,我这怎么着也得去呀,于是咧了咧嘴跟过去一看,这才发现了问题。
只见在这翻滚不休的火舌中间,哪里还有什么尸体啊,根本就是又竹为架,以纸为皮的纸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