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义芳又点了点头,还是一声未吭。
“是谁?”我顺藤摸瓜,心想着能弄明白一点算一点,于是又追问了句。
可是,也就在这个时候,温义芳却像是被人点了穴似的,脸色苍白的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我没再吭声。
“我在这里你怕什么,那东西不敢进来的”,我一看温义芳这怂包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几乎咬牙切齿的问道。
但是,这次温义芳却像是铁了心似的,愣是死活不再开口,一张脸越发的苍白,像纸似的,衬得他那张五官端正的脸像遗像似的。
看他这没出息的模样,我实在是没辄了,本来出于同情,我确实是想顺道帮他一下来着,但是他这般模样,我哪里还下得了手啊,于是咬了咬牙,恨铁不成钢的瞟了他一眼,深吸口气冷冰冰的道:“不说的话,那你便滚吧,以后也不要来我家门前了。”
或许我这话真起了效用,这个时候温义芳表情有了些需变化,脸上惊骇表情越发的明显起来,像是真怕我把他赶走似的。
我嘿嘿一笑,心想着对于这种怂包,来软的不成,还是硬的有效啊!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温义芳害怕不打紧,竟然颤颤微微的抬起手来,两眼圆瞪,我甚至感觉他眼中瞳孔都散了似的,呈现出一抹异样的光华来,直勾勾的指向了我。
开始时我还没太在意,但是,我又看了看他手指,越看越是心寒,到了最后我竟然感觉身体发凉,一股子寒气嗖嗖的窜上我的脊背,好似有人在我背后贴了块冰似的。
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终于反应过来,温义芳不是指着我,而是指着我的身后。
不过,我并没有立刻回头,因为我除了怕之外,更多的却是好,我也想看看,我身后倒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让这温义芳害怕到了如此地步。
于是我强作镇定,以一个极为缓慢的速度转了过去。
这个过程虽然,但是给我的心理压力极大,我如今没了白骨笔,也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说是不怕那完全是扯淡。
但是,这事既然被我给碰上了,那我就得管上一管啊,不然的话,这温义芳真得在我家门前长住了。
我的视线缓缓后移,先是店里的墙壁,然后是外面的街道,可惜的是,我这一圈下来,依然什么都没看见,长松口气的同情我又不免有些怒意,心想这家伙难不成吃多了撑,逗我玩来着?
于是我又看向温义芳,却见他依然如故,一根苍白的手指依然直直的指着刚才的方向。
我登时怒了,没好气的问他:“你哑巴了,有什么事不能说吗?”
温义芳显然也听到了我这话,微微张了张嘴,从嗓子里发出一阵极为晦涩的声音:“肩……膀!”
说实话,在听到这两个字眼的时候我还当真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肩膀上来,于是尽可能不动声色的朝自己肩膀看去。
只是,这不看则已,一看登时吓了大跳。
我眼睛余光看到一只暗黑色的腿,皮包骨头的样子,一尺长来,软趴趴的从我肩膀上垂落下来,一动不动的,好似一条梳理得极差的发辫一般。
我倒吸了口凉气,又悠悠朝自己另一个肩膀看去,同样的也有一条腿!
虽然被这一幕吓了大跳,心里猛然打了个突,已然惊骇到了极点,但是,我还是生生镇定下来,死死的钉着温义芳那根手指,如同指南针一般的指向我。
要想不动声色的看清我肩膀上的东西,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镜子!
想到这里,于是我又强作淡定悠悠的转过身去,那里是我的店门,里层用玻璃隔着。
整个过程轻得可怕,屋里静得出,此时除了温义芳那哆哆嗦嗦牙关打颤的声音之外,还有我自己越发粗得的呼吸声,与此同时,我也渐渐能看清静中的影象。
只是,等到我真正看清的时候,刹时间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炸开,差点没一下子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