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这样可以打消雷婶那说三道四的念头的,但是,却没想到她竟然将那空了的篮子往我桌上一放,索性坐了下来,极为密的看着我说:“你不知道,我知道呢!”
“您知道?”说实话,那个古里古怪的男人着实将我胃口吊得够够的了,于是我想都没想就直接问了出来,但是话一出口却又后悔起来,因为我实在不想跟这种嘴里跑火车的人有太多接触。
一听我这一问,雷婶便咧嘴一笑,脸上都堆满了花了,凑过来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原来,这男人还真和雷婶同村,和她夫家一个姓,叫做温义芳。
据雷婶说,这温义芳小时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长大之后虽然还是穷,但人脑子活,肯吃苦,也算是创下了一点家业。
可惜的是,因为家穷,虽然人长得不错,人品也不坏,所以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依然没能成个家,一直凉床冷锅,也没个热炕头的媳妇。
不过,这温义芳运气也不算差,不偏不倚的是,同村里就有另个一家姓程的,虽然有些家业,可惜膝下无子,仅有一个女儿,这程家老两口想着自己膝下无子,将来老了无人送终,于是想着给自家招个上门女婿。
可惜的是,这程家女儿虽然貌美如花,但偏偏性格古怪,几乎就是那种生人忽近的类型,无论哪家的小伙都看不上,一连说了好几门亲事最终都给吹了,老两口心急如焚,最后实在没了办法,于是就将主意打到了同村的温义芳身上。
温义芳为人老实本份,当然乐意了,于是应了这门亲事,最后成了程家的女婿。
可惜的是,才不到半年,这程家女儿便生了个小孩出来,这一下子闹得满城风雨,说什么的都有了。
要知道,怀胎十月是天下皆知的常理,而这程家女人才半年就生了个小孩,当然免不人被人说三道四啊。
而更怪的是,这生出来的小孩模样极为恐怖,甚至说是鬼胎也不为过,当场就吓晕了接生婆。
几番折腾下来,这程家便成了村里瘟一般的存在,所有人都是避而远之,根本不敢再靠近他家半分。
可是,这温义芳却是不同,硬是顶着这满村人的唾沫星子撑了下来,尽心尽力的照顾产生的程家女儿。
然而好景不长,不到半月,那还未出月份的程家母子二人便先后双双死掉。
刚开始的时候并没人太过在意这事,于是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才没出半年,这程家老两口便相继病重,不出一月功夫便又再次双双离世。
这一下可是惊动了所有的人,均认为是这温义芳下了黑手,想夺程家的财产来着,甚至还有人偷偷报了案,说是这温义芳下毒害死了程家所有的人。
于是很快派出所里便有人下来调查并将这温义芳控制了起来。
只是,结果却令所有人大失所望,经过公安部门的检测和调查,甚至还开了已经死去的程家女儿的棺,最终发现,程家两位老人死于心肌梗死,而程家女儿却是死于产后大失血,根本与温义芳无关,于是又将温义芳给放了出来。
可是,重回程家的温义芳却已然不复当初,变得疯疯癫癫起来,虽然有程家这点家底撑着看似衣食无忧,但是,却已然完全没了前途,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存在了。
听到这里我嗟然一叹,心想着这温义芳当真苦命,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居然又连连遭受这么多打击,难道那么叨叨的要露宿街头呢。
一想到这里,我不免对他又万分同情起来,叹了口气,看着依然没有要走意思的雷婶,问她:“你有什么事么?”
雷婶听了呵呵一笑,眯起眼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最后冷不丁的问我了一句:“马缺啊,你哪一年生的呀?”
一听这话我顿时心中一颤,一股极为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已然猜出了这雷婶来我这里的真正目的。
他么的,这雷婶居然是来给我说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