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王木匠一声大喝,说实话,与此同时我也是心中微颤,激动得不行。
因为,此时的我也确实已然油尽灯枯,累得不行,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人来接这接力棒,我自然高兴了。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一声大喝之后王木匠竟然身形一颤没了下文,像是塞了牙缝一般的张开嘴来,伸手似乎要掏牙似的。
我看此顿时大跌眼镜,心里直骂娘,心想着您都什么时候了,还鼓捣这牙齿做什么呀,别说是塞牙了,就算是塞了眼都没功夫管啊。
可惜的是,我现在并不能太过分,只得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干瞪眼,见王木匠好不容易眉头一皱,两根手指在嘴里鼓捣了半天之后终于拿了出来,手里拿了团黑糊糊倍显恶心的东西之后才大松口气,原本就有些狰狞的脸稍稍抽搐了几下,看他样子,竟然像是想笑一般。
此时的我心都死了,哪里还有功夫管他,只得再次咬牙,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死死的抵御着无尽蛇潮的冲击。
我实在弄不懂了,这王木匠不像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啊,怎么弄出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掏牙缝?
只见王木匠鼓捣完这之后,突然两腮一鼓,“噗”的一声朝着自己两指捏着我东西喷出一团血雾,我这时才发现,那原本黄豆大小的东西在他这一阵血雾鼓吹之下竟然刹时间好似活了一般,开始微微颤动起来,随后“嗡”的一声化为一道黑线瞬间消失在眼前。
而且,随着王木匠这一口血雾喷出,他竟然好似被掏空了的气球一般,刹时间萎靡下来,脸色极为苍白的晃了晃身体,轻飘飘的坐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他的声音悠悠传入我的耳际:“马缺,你可以歇一会了!”
虽然他言语说得极为肯定,但是,我哪里敢松解半点,将所有的注意力依然放在我这“命火”图纹上面,对于那道一掠而出的黑点根本不敢寄予太多希望。
可是,事实偏偏与我想象中相反,只见一股腥风刮过,那豆大黑点再次出现在我的意念感知之中,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般,极为快速的穿行在这蛇潮中间。
但是,因为这黑蛇数量极多加之我又不敢太过分的原因,我并未发现这黑点起到了什么实际性的作用,于是对于王木匠刚才那话更是越发的怀疑起来。
只是我这怀疑才刚刚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我便感觉到了一丝异常。
那就是原本完全不要命似的冲向我的黑蛇蛇头才刚刚扬起便会身形轻轻一颤,之后便会无端瘫软在地,还没等我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整个蛇身便会随之一瘪,好似突然之间被抽去了全身血肉一般干瘪下来。
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在那死去的蛇头之上,有个黄豆大小黑点一闪而逝,居然正是王木匠之前放出的那东西。
弄明白这事之后,我顿时心中又惊又骇,怎么也想不到这看似微微有些恶心的东西竟然会如此勇,居然做到了以一敌万的效果。
也正因为有了这小黑点之助,我顿时压力大减,几乎完全不再有黑蛇越过我那描出的“命火”图纹。
于是我暗松口气,这才敢分出心来看向王木匠,低声问他那是什么东西。
此时王木匠脸色有些苍白,嘴角依然残留着一丝鲜红的血迹,用那只完好无损的眼看了我一下,嘿嘿一声轻声说:“这东西,是我同命而生的黑煞虫,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根本不会祭出来的。”
“黑煞虫?”我细细品味着这古怪的名字,但是,我知道现在并不是过多讨论这东西的时候,只是有些好,这“同命而生”倒底是什么意思,于是两眼定定的看着那不时穿行在这蛇潮中间,如同致命暗影一般收割黑蛇性命的黑点,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惊讶!
也正是有了这东西的帮助,原本已然缩小了近半的蛇圈缓缓扩大,最后甚至连稍远一些的蛇潮也随之缓缓减弱,攻势也显得越发的无力起来。
也正因为这样,我才感觉到这黑煞之凶猛,那黄豆大小的身体竟然好似一个无底洞般,一条条黑蛇被其抽干,如同泡了水的辣条一般软趴趴的瘫倒在地,我知道,至少从现在看来,这蛇潮对我们的威胁已然几乎没有。
但是,也正因为这样,我越发显得好起来,为什么这王木匠还说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这玩意呢?
想到这里,我想着或许现在条件能允许我多问一句,于是再次侧脸看向王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