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落,只见这郑小松虚影随即如同沾上了海绵的水一般,瞬间化为一个螺旋没入到白骨笔之中。
等到郑小松虚影完完全全被白骨笔吸收之后,我这才拿起骨笔轻轻点在那张画纸之上,任由那被吸收的虚影缓缓扩散,最后完全漫溢平铺在白纸之上。
我轻叹口气摇了摇头,这落在画纸之上的画像颜色未免也太淡了些,完全拿不出手啊。
但是,外面那家伙可不是善茬,这拿不出手的遗像怎么交差啊。
想到这里,我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索性又拿出铅笔沿着这淡漠图像描绘起来,等到这画像完全显现并且比较生动的时候我才稍稍喘了口气,上下端详一番之后才拿着这遗像出了房门。
我出房间的时候,这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前厅抽烟,于是我展开遗像给他看了看。
“不错,真有你的”,一看这遗像这人反倒是脸上堆满了笑,突然又低头俯身过来问我:“小兄弟,告诉我,你用的什么办法?”
我听了一惊,撇了撇嘴嘿嘿一笑,心想这家伙倒当真鸡婆呢,给你画像了你走就是了呗,扯这犊子干嘛啊。
但是,一想到他的身份我倒还真有些顾忌,于是淡淡一笑说:“这是我马家传下来的手艺,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哈哈,你不老实啊”,这人倒像是不介意我这么回他,只是哈哈大笑了几声之后拿着这图悠悠离开了。
也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显松了口气,看着这人离去的背影心想着总算把这瘟给送走了。
我在前厅呆坐良久才回过来,没曾想到才一下午的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摇了摇头,估摸了下时间,想着只怕又该准备兰兰姑父的事了。
照目前情况看来,要想顺利完成兰兰姑父的遗像,只差一样东西,那就是他的贴身之物,想到这里,我只好又再次去打陈叔,只见陈叔虽然有些疑惑,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没过多大一会就拿着一件旧衣服递给了我,但是,他的色显得非常的不好看,我张了张嘴,本想问问是什么情况的,但是,却见陈叔叹了口气,竟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轻叹口气,索性关起了店门,将陈叔刚才拿来的衣服看看了,是件蓝色长袖,皱了吧唧的,上面还有不少的碎瓷片,应该是之前那骨灰盒碎的时候沾上去的。
一想起兰兰那苦命的小姨,我更是心头很不好受,于是将衣服轻轻抖了抖,点了三根青香,将衣服摆在了桌面上,正准备请兰兰姑父的阴魂。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子阴风莫名的吹来,非常的冷,让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本能的心一凛,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之前几次遇到古怪事件的时候都是这种情形。
于是我一把将那白骨笔操在手中,环视四周打量起来,但是,一连几圈下来,屋里安安静静的,什么也没有啊。
“难道是我的错觉?”我有些疑惑,于是撇了撇嘴,站直了身子,正对着面前三柱青香拜了三拜。
而就在此时,我突然发现,我面前三柱青香竟然燃烧得格外旺盛,豆大的香火在我眼前忽暗忽明,极有节奏,那感觉,竟然像是有人在对着这青香不停的吹气一般。
只是,开启了阴阳眼的我并没看到任何异常啊!
我顿时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将心一横,心想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这古怪场面视而不见了再说。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口决才念了一半的时候,那青香竟然“啪”的一声,被拦腰折断了!
这种情形,我从来没有见过。
我看着那已然断为两截的青香,惊骇得说不出话来,那强装的淡定再也无法把持,只觉头皮一麻本能的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拿着白骨笔的手也瞬时间微微颤抖起来。
这遗像,是画,还是不画?
一时之间,我万分纠结起来。
非常明显,肯定是有某种我不知道的力量在阻止我为兰兰姑父画这遗像。
但是,我始终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难道,就是因为兰兰姑父已然成为了那勾魂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