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而已,我根本不相信有人会恶心到这个地步,要拿一个去世不久的老人的遗体来戏弄我。
“马大师,怎么了?”王总看了一眼,脸上写满了疑惑。
一听这话,我顿感一阵尴尬,回头看了老太太遗体一眼之后转移话题问王总:“这女人找到了没有?”
毫无意外的,王总说没有找到,一脸犯难的样子。
我轻叹了口气,于是又问他:“你母亲搬过来你这里有多长时间了?”
“快一个月了,我也没想到父母一搬过来就出了这事”,王总连连摇头,显得颇为烦恼的样子。
但就是王总这句话一下点醒了我,看王总这样子想来和父母相处的时间也是极少,因而了解得少也成了必然,但是,有一个人却有很大可能知道。
想到这里,我又问他:“你父亲怎么样了?”
“在医院里,不过情况也不太好,只怕是就这几天了”,他很平静的回道,脸上倒看不出丝毫的遗憾。
看他表情,我没由来的觉得一阵恶心,心想着做人至斯,何等悲哀啊。
“有没有想过去问下你父亲,说不定他知道呢?”
我这话音刚落,王总顿时一拍巴掌道:“是呀,你不说我倒是忘了。”
“走,我马上带你过去”,一说到这,王总显得急不可耐,一把掏出车钥匙就向楼下走去。
王总的父亲被安置在镇医院,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脸色苍白,鼻子上插着氧气管,要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咋一眼看上去和死人根本没太大分别。
“爹,你怎么样了?”王总一进病房,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走到了病房旁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父亲的手问道。
说实话,看他这样我真有种抽他两耳光的冲动,都这样了,你还问怎么样了,这不废话么?
老人听到他的声音之后,眼皮微微抖了抖,随后无力的睁开了双眼,眼黯淡的瞟了王总一眼,喉结轻轻抖了抖,喉咙只是发出一阵含糊的如同梦呓般的声音。
“爹,你认识他么?”王总丝毫没顾忌他父亲眼前的情况,直接展开那副画放在他父亲面前。
我连连摇头,都不想再看下去,他父亲这种情况,只怕能撑个两天都算多的了。
不过也好,有这么个儿子也实在是受罪啊。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父亲一看到这画浑浊的双眼猛然一亮,似乎连精也好了些,颤颤巍巍的伸出右手,指了指病房门口。
我和王总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向病房门口看去,却只见来来往往的护士,没有任何的异常啊。
但是,老人似乎还是不甘,又拼命的指了指,但结果依然如故。
我实在不忍再折腾这个垂危的老人,于是拍了拍王总肩膀道:“咱们先回去,再想想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唉,我爹也是病糊涂了,没办法啊”,出了病房,王总连连叹气,脸上遗憾多过悲伤。
看他态度,我除了无语就只剩沉默了。
病房幽长的通道显得有些晦暗,不时传来的小孩啼哭也掩藏不住这里压抑的气氛,我情绪有些低落,一路低头想着这事,越想越是心有不甘,于是本能的回头看了王总父亲所在的病房一眼。
但偏偏就是这一眼,我突然看到一抹淡绿一闪而逝,直接进了王总父亲的病房,速度快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