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期的父母对于他来说,就是父母,两位家长看着他自小长大,对他呵护有加,虽然他不像徐良期那般表露过自己的依赖,但他心里早就把他们当成自己的责任。
何逊深吸一口气。
“叔叔阿姨。”
何逊的声音有些抖,他感觉到自己外衣口袋里的东西正热得发烫。
“我想娶良期。”
宋之问和徐父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他的言辞幽默清晰,徐父不时点头赞同。
徐母看着自己的女儿煞白的脸,再看看何逊比自家女儿更煞白的脸色,手上的力气几乎要把徐良期的手腕扭断。
“妈妈,疼,疼。”
徐良期小声地说,暗戳戳地把自己的手往外抽。
她说疼的时候,宋之问的眼就从徐父的脸上移到了她的手腕上。他回答着徐父关于最近政治形势的问题,手就搭上了徐良期的手腕。他这一搭,徐母的手自然就移开了。
宋之问的看到徐良期手腕处的红痕,用手指轻轻地揉了揉。
他的动作做得毫不顾忌,何逊全部收入眼底。他看着宋之问和徐良期握在一起的手,几乎呼吸不过来。耳边的一切都变成了高频的声音,“滴……”
持续着。
“叔叔阿姨,我先走了。”
何逊双手撑在沙发上,撑起自己几乎中空的躯体。
他没有再看徐良期一眼,也没有听清楚徐父徐母接下来说的话,他感觉自己的脚悬在半空中,他的世界变成了虚无。
雪比他刚来时下得更大了,雪花飘在他的脸上,他的嘴唇上,他的鼻子上,他的眼睛上。
“何逊!”
何逊听到一道声音,他转过身,是徐良期站在那里。
院子里的雪白的像是一层又一层的厚棉花,何逊的双眼眯起,透过一条小缝看不远处的徐良期。
他曾经想过许多次,他到底哪里做得不好,哪里做得还不够好,哪里还可以做得更好。
他的人生里,除了徐良期,从未有过第二选择。
可她呢?
“徐良期,你这个骗子。”
何逊转过身,踩着来时的脚印,踏出了徐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