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和风被马夫人支去做苦力活了,苏邢看着秦和风纠结的眉毛都在打架,心想他该有多郁闷啊。
下半场,没了秦和风,场上局势大逆转,代替秦和风上场的替补队员居然是赵玉堂。
苏邢看到是他上场,立刻唉声叹气起来。
完了,没戏了。
瞧赵玉堂那小短腿,跑不过别人也就罢了,还被对手轻轻松松撞飞了出去,一次、两次、三次……
哎哟喂,没眼看了。
苏邢看他摔倒了爬起来,再摔再爬,如此反复循环,白虎队的人也都看出他是软柿子,一个个把上半场受的气都洒在了他身上。
可怜了赵玉堂,队里没人肯帮他,都在冷眼旁观。
苏邢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过身去看远处古色古香的建筑物。
“范夫人,下个月就辛苦你了。”
马夫人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苏邢笑的有些勉强,却还是谦逊有礼地应了下来,“是,马夫人不说,我也会来帮你的。”
马夫人很是满意她这愿赌服输的态度,后续又为她分析了麒麟队的利与弊。
苏邢静静聆听,忽然周边一阵嘘声,她回头一看。
赵玉堂摔了个狗吃屎,对手脚踩着蹴鞠,一脸得意的将球从她头顶上踢飞进了门框。
“哎,这个赵玉堂性子太软,常被人欺负,没想到,进了麒麟队也还是一样。”
马夫人摇头叹气道。
苏邢不语,眼睛直盯着赵玉堂,看他躺在地上好久都没起来才发觉不对劲。
“糟了!赵玉堂怕是晕过去了!”
苏邢急急跑上草坪,来到赵玉堂身边,将他面朝下的身体翻了过来。
一张惨白的脸蛋,双眼紧闭,苏邢连忙拍打他的脸颊。
“赵玉堂!赵玉堂你醒醒!”
赵玉堂没有丝毫反应,好像呼吸也变得极其微弱。
苏邢刻不容缓地解开他的领口,双手刚压在他的右胸就发现了异样。
她面色一怔,该表现出来的反应都表现的淋漓尽致。
虽然她早就知道赵玉堂是女扮男装,但苏姚是不知道的,为了不在真人秀里出现bug,她必须把马夫人喊过来。
“马夫人,您过来一下。”
苏邢招手大喊。
马夫人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的提着裙摆跑了过来。
上了年纪的人,小跑一会就累的气喘吁吁。
马夫人气还没喘过来呢,苏邢就附在她耳边说明了情况。
“什么?!”
马夫人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蹲下身来按了按赵玉堂的胸膛。
“马夫人,这事等赵玉堂醒来再从长计议吧。”
苏邢劝着不要把事情闹大,毕竟赵玉堂为什么要女扮男装进书院还得再问个清楚,也许,她只是求学心切呢。
马夫人沉着脸,面容严肃地回道:“我已经叫人去把袁大夫喊过来了,范夫人随我在此等候片刻吧。”
围观的学子们越来越多,苏邢与马夫人守着昏迷不醒的赵玉堂,等了没多久,就见一名白衫青年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青年相貌清俊,气质出众,苏邢来书院那么久还是头一回见到他。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不期而遇,袁添生眸光一闪,又迅速别开眼,对着马夫人弯腰行礼。
“马夫人。”
“添生,你快给她看看,这孩子是怎么了?”
袁添生拎着药箱走到赵玉堂身边,蹲下身子翻开她的眼皮,又给她把了脉。
苏邢站在一边看着,一顿常规的检查之后,袁添生从药箱里拿出了针灸用的银针,刺入赵玉堂的头皮,三针下去人就醒了。
赵玉堂掀开眼皮,迷迷糊糊的看着袁添生。
“袁大夫?你怎么在这?”
袁添生微微一笑,收走银针,回头对马夫人说:“人没事了,就是身子太虚,近期不可再进行剧烈运动。”
马夫人心头一颗巨石落了下来,对着尚处在意识不清的赵玉堂说道:“赵玉堂,你跟我走,我有话要问你。”
赵玉堂按着晕眩的大脑,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
“是,马夫人。”
苏邢怕她与马夫人单独相处会紧张地说错话,便与赵玉堂并排同行。
“赵玉堂,你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赵玉堂的脸色比刚刚好了很多,就是脚步虚浮的厉害,走几步身子就晃两下,看的苏邢都想去扶她一把。
“师母,我没事了,可能是我早膳没吃,所以使不上力。”
话刚说完,赵玉堂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又摔在地上,好在袁添生离她们不远,及时拎着她的后领子把人捞了上来。
“谢谢你,袁大夫。”
赵玉堂拍着胸脯大口喘气。
袁添生笑容清淡,目光穿过赵玉堂若有若无的瞄向苏邢。
“你啊,老是冒冒失失的,以后早膳一定要吃,知道吗?”
苏邢察觉到他在偷偷看她,主动与他搭话。
“袁大夫,我刚来书院没见到你,你也是住在书院里的吗?”
袁添生撤回目光,笑容隐没在了唇边,“是,也不是,我住在山顶上,今日是来给宋主院送些草药。”
“山顶上?”
苏邢惊讶的不得了,他怎么会住在寒山山顶上,那里不是只有一间寺庙吗?
“师母,袁大夫是寒山寺里的俗家弟子。”
赵玉堂知道的内幕比较多,不过当着袁大夫的面不好直说,就简单地把他是俗家弟子的事说了出来。
袁添生拎着药箱,一路无话,等与她们一同走出草坪,就分道扬镳了。
苏邢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觉得是个有故事的人,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故事要他孤孤单单的住在寺庙里当一个俗家弟子。
回去的路上,赵玉堂与她说起了袁大夫,她说袁大夫孩童时就被送进了寒山寺,一身医术都是慧圆方丈倾囊相授,书院里有谁身子不舒服只要喊他下山,就能除病去痛,医术十分了得。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