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和悲伤,却没有愤怒。他像一只被伤害的野兽,从喉咙里发出疼痛的悲鸣。
她都不敢再想那个眼,一想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依你的意思?”
“离开沧州,早日让他断了念想,”谢璋语气淡淡,“他骨子里也是个不肯轻易放手的人,你就在这里一天,便多给他一天惦记的机会。”
这么说倒是值得信服,沉余吟叹了一口气,抚摸着身前挂着的玉璧:“那就按你所言,本宫随你回京。”
谢璋挑眉,小姑娘就是好哄啊。
沉余吟自己决定回京,便也不生梁承琰的气了,相处的时间宝贵无比,她不想浪费在赌气上。
她从小厨房出来到了院子,没见梁承琰的人影,跑去他屋子里看,刚要推门进去,却听见女子说话的声音。
不是青鱼。女子的声音很细很软,她扶着门,咬了咬舌尖,想起谢璋之前告诉她的。
沧州刺史的女儿想和梁承琰勾搭。
她火气上来忍不住就要开门进去,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失风度,忍着气敲了敲门,门里传来梁承琰的声音。
“进。”
林念跪在地上,抽抽搭搭好像在哭,听到开门声,向里跪了跪。
梁承琰看见是沉余吟还有几分意外,她一向没敲门的习惯,宫里也是哪里想闯就闯哪里,反正是惯坏了的性子。
“民女参见公主殿下。”林念也听闻只有沉余吟一人能随意出入他的居所,便连忙跪着磕了一个头。
沉余吟醋的不行,又不好表露出来,说了一句免礼平身,走到梁承琰身边。
她的手伸进他的袍袖里,狠狠掐了一把。
“你就这样让别的女人随意进你的房间?”她小声说了一句,“梁承琰,我可真看错你了。”
她说气话,虽不是认真的,吃醋确是真的。谁让梁承琰整日借着一副好皮相招蜂引蝶,把路上走都要引得女子看他。
“你出去吧,林义的事,你不必再多言了。”梁承琰目光淡漠,扫过地上跪着的人,拉着沉余吟的手向里间走去。
沉余吟可不想这时候还听话,甩了一下手:“你干嘛和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醋意还挺大,梁承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却全是笑意:“怎么说?”
“我要是不进来,你们不就是孤男寡女了?”沉余吟哼了一声,“谁知道你有没有……”
“没有,既没和她多说过一句话,也没碰过她,”梁承琰接着她的话说下去,“殿下的醋意可真是来势汹汹。”
“什么叫来势汹汹,我若不多管着一点,今天嫁给你,我看明天你就要纳妾了。”沉余吟气鼓鼓地瞪他一眼,越说越气,伸手抓住他腰间的带子。
“梁承琰,你要是敢纳妾,我……就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