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这样的纠正,他笑而不答,只把她拉回位置上,坐好。杯子上的茶已有些凉,诺大的屋子,只有她和他,赵管家,把闲杂人等清理得很干净。他端起茶壶,动手想去换,中途却被裴晓蕾截去,她咪着眼,笑着说,“这样就好,不用换了!”。
“凉水,对你身体不好!”他拔开她的手,执意要换。
“二师兄,应该有给你家书才是!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身体有恙吗?”她把茶壶护着,小心的提防着,眼球这个虎视眈眈的小师弟,大热天的,她才不要喝热茶呢。
她被这样一提醒,行文才想起,前些日子,二师兄确实有来信说,小姐的身体已经大好无恙。让他无须担心,还特别提醒他,也不要再大把大把的药材往家里运了。他本以为,这只是二师兄的托词,一直以来,给他的家书,多是晓蕾亲手写了,提到自己的身体,她总是说还可以,让他无须操心,并叮嘱着他不要回来,在外要多加小心云云……所以,二师兄的那封家书,他并不尽信,而他派回庄探看究竟的贴身侍从,这次却迟迟未回来。
他印象中的晓蕾总是病恹恹的,就算对他们几个师兄姐一向亲近,但骨子里的那点淡淡的疏离,却骗不了人,不单是对他们疏离,连带对师傅师娘也一样隔着一层薄膜。
记得早年,曾有一少林方丈见过小姐后,便先是夸她有慧根,说什么早已参透生死,然后又瞎扯了什么半个魂魄,什么命薄寿短,什么天命所归……之类的云云。结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山庄的主管,护卫拎着丢出了山庄,路上还暴打了一顿,他也忘了自己,当初有没有在盛怒下,也乘机踢了那和尚几脚。只是所有人都在无形中都被这个和尚在心里踩了好重的一脚。
天下第一庄的继承人,裴家独女,裴晓蕾的命,金贵却难保。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自小便聪慧非常的她与人相处总是淡淡的。
而如今,当她看着自己的时候,眼里多了一点东西,那是以前没有的。这些年来,在这段没有他参与的岁月里,她,真的变了好多。
“啊!”裴晓蕾猛地一抬头,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倒了杯茶水递给他,一双美目,顾盼流转。眸里掩不住,溢出些许意味,些许期待的看着他说:“大师兄说,让你待会儿去后院,他要试试你的武功修为有,这些年来有没有长进!”
行为手一偏,手里的茶水溅在手腕上,他看着裴晓蕾,愣愣的像是确认自己没有幻听般的问道:“大师兄?你说大师兄也来了?”脚微后退半步,连声音都有些打颤了。
“嗯!他在院子里,我们走吧!”裴晓蕾像是没有看到行文的挣扎和那有些发白的脸色,直拉着他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