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刚出门,也是徐钊命好,佟道珩忽然打电话过来说他儿子发烧了,晚上得去看着,就不来找我了。
我跟佟道珩打着电话,徐钊非要过来抱我,我就只能在他肩膀上强行露出个脑袋继续交流。抱着抱着反正电话就打完了,打完了就进屋了,进屋了,我饿着呢,想吃点儿好的,就去翻冰箱。徐钊就还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忙么帮不上,乱么没少添,气得我哇哇叫,火直冒。我说我想到一个永绝后患的办法,你既然有胆子自残,再努努力,肯定也有胆子自宫。你自宫了,不仅可以修炼功,还可以逃开姐姐的纠缠,一举好多得,你觉得怎么样?
徐钊瞅瞅我,抹着眼睛进屋哭去了,还把门锁上了,咣当一声。过一会儿又自己露出半拉身子来,“我没有在做坏事,我就哭一哭。不要担心。”
我看他一眼,可能是整个人肢体眼太过具有表现力,徐钊只看了一眼就又咣当一声钻进去痛哭了。
谁要担心?
我又不是你妈。
徐钊吃了我做的饭,不再哭了,开始目光呆滞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而我穿上外衣,准备回家。
徐钊这次没缠着我了,就是远远地扔过来一句“路上小心”。屋里很黑,他也不开灯。我带上门走了,边下楼边想,讨厌他是讨厌他,可他现在又好像确实挺脆弱的。
给孩子一点耐心?孩子还我一个迹?
我在楼下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走。我身边社会经验丰富的人,除了姚姐就是佟道珩。想给姚姐打电话,一琢磨姚姐这会儿肯定睡了。想给佟道珩打电话,又觉得不太好。
但其实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佟老狗此时应该正守在他儿子的病榻前,扮演烛光中的父亲一角。身边或许还有柔柔。我一个电话打过去,诶嘿,开口就是徐钊。
反正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