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面团在我眼前跳,它说,请你不要不要吃我,我为你唱一支好听的歌。
我摸摸小面团下巴,决定速战速决。徐钊说不上哪儿不对,总之是有点儿不对的,但是我真的说不上来。可能是眼?还是表情?但也还是很软的,软得我开始担心自己的表情不够优美,动作太过笨拙。
只是真的有点儿怪。
这点儿疑惑横亘在我心里了,我就开始不够投入。徐钊其实也很心不在焉,我在他身上动,他托着我的两只手,我俩手指扣着手指。
我忽然停住,向前倾倾,就把他两手都摁下去了,而我的两条胳膊也就撑在他头的两侧。
“徐钊你在想什么?”
到了这会儿他还在嘴硬,“我没想什么。”
我俩昨天夜里挺疯的,到了需要连夜更换床单的地步。他全程都姐姐姐姐叫个不停,叫得我腰酸腿疼,痛并快乐着。我说要在他肋条上打个环儿再连条线,这样他一扥就过来了。徐钊软乎乎热腾腾地拱我脖子,“姐姐不要嘛,多疼啊。不用扥我,我自己也会过来的。”我又说想把头发留长一点,也烫烫,他就说现在这个长度正好,我就喜欢姐姐留这么长的头发。
他其实还在我身体里没出来,我却已经渐渐地降下温度来,变凉。
“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在想什么?”
徐钊没办法摸我的头发也没办法搂我,他探探脑袋又碰不到我,“你低点儿,让我亲一口我就告诉你。”
“不用。不用哄我。”
我知道他给的糖里肯定藏着玻璃碴子,因为不想吞咽一口一口有甜气的血,所以这个糖我不大想要。
大概是我的语气严厉了一点儿,徐钊声音就更低了。他偏着头说,“让我抱抱你吧,姐姐。”
我松开他的手,趴到他身上去了。我心里一下子就难受起来了,我说你别骗我,跟我说实话。
“早晨那个女孩儿,我跟她……”徐钊搂我搂得特别紧,又空了好久好久才从嗓子里滚出一句短话,下半句话——
“她给我的安全词,就是姐姐。”
我就知道。
我的运气怎么可能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