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嗒——”
窗外好似滴滴嗒嗒的下起雨来了,微冷的雨风在层层叠叠的树叶之间穿梭,发出有些空洞的声响。
不请自来地冷风从未合紧的轩窗中袭进,冰冷的舔舐着阮影裸露在外的脖颈,激得他皮肤起了一阵阵的冷意。
这一切,好似很熟悉。
就像昨夜的森林里似的……
阮影的脑子里一出现这个念头,身形便猛然一顿,昨夜那可怖又瘆人的画面似乎又回到了眼前。
妖异如血一般的曼珠沙华面具,行动迅速的诡异秘人,深深刺入面颊处的利爪,辨别不出性别的声音……
阮影似是不愿想起这些事,他的剑眉紧紧地蹙着,连眸子都在轻微地震动。
他恍惚地回忆起了一些场景,垂在身侧的手便缓缓地伸了起来,颇为僵硬的抚了抚脸颊处被秘人抓伤的伤处。
那上了特质药粉,已经迅速地结痂了,只留下几个深深浅浅的痂印。
按上去,已经不疼了。
他的手顺势缓缓地向上移去,直到指腹处触及到脸颊微微凸起的伤疤处。指尖一颤,却不移动了,似是怎么也无法坦然地面对着这处代表
着苦痛的伤。
“吱呀——”
房门被人一推,这小小的声响打断了阮影的思绪。
他抬起眼来,便见着苏小云去而复返,手中还端着个端盘,上头置着好几叠小菜。
他平日冷冷淡淡,从未仔细表达过自己的喜好。那端盘上的菜却都是他爱吃的,想来定是苏小云平时就对他上了心的。
苏小云进门来,见阮影仍坐在床榻上,便引着他起身洗漱后用饭了。
她本就是无事的,便在阮影用午饭的这段时间,又开了个话头说了一些趣事。
苏小云说着说着便有些起兴了,眉飞色舞的,好不热闹。阮影偶尔抬起眼来,便能见她张张合合的桃粉唇瓣,那唇里不时地就蹦出个新鲜
的词儿来。
他脑中一直紧绷的经,似乎也在这阵低语中慢慢地松软了。
他细细地听着,表情几乎无些波澜。直至苏小云说到一处时,他浑身上下瞬时间冰凉了个彻底,面色也变了,颇为不可思议道:“主人要
去做祭品?”
苏小云将今日中午几人所决定的事,悉数说了一遍,“是哩,云淮之和非钰正在商讨着该如何做这术呢,过几日我变着法出现在大祭司等
人的眼前去,再让他们拿我到祭祀大典上去。”
阮影眸中隐有惊诧之意,他哪里会放心苏小云一人前去乌森,便焦急道:“属下陪主人一同进乌森去!”
“乌森若是这么好进,便好了。”苏小云摇摇头,一下子变回绝了他,“那大祭司肯定不是个好惹的,别人也无法轻易进乌森。我独自一
人进去,自然是会带着点防身的东西,你就不必担心了。”
阮影闻声,似是还有些话要说,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自是知道的,围绕着乌森城外圈的一层屏障森林,与城北的乌森比起来,便是小巫见大巫了。
据传闻,在遥远的乌森里,可是隐藏着好些可怕诡异的妖物。
苏小云孤身一人,又怎么能从乌森之中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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