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冒雨潜逃前,跟当夜巡逻的阿佐撞上,她叫他一起走,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外面跟这里完全不一样,会有新的美好生活。
阿佐拒绝了她,但是也没有通报给其他人拦截她,他成了她的包容犯。
在最后一道陡峭的山墙下,珍珠被人大师兄给抓了回来,打斗过程中她就受了很重的伤,次日当众处决时,已经奄奄一息。
她饱满的圆脸在一夜之间消瘦下去,粗糙结实的麻绳将她呈十字捆绑在校场的木架上。
大师兄一刀砍了她的左臂,断臂直飞到阿佐身边,血水溅了他一脸。
师兄得意地看着他,阿佐跪了下来,头颅低下:“请您放过她这一次。”
“可以啊,你亲自来砍掉她的右手,挑段她的脚筋,那么我可以跟师父请示,留她一条狗命。”
这是一个游戏,一个慢慢地折辱折磨阿佐的送命题。
如果阿佐肯,大师兄会笑纳他的选择,让他亲手残害他心意中的女人,使她人不人鬼不鬼。转头跟师父请示时,再以维护叛逃者的罪名要求处决他。如果阿佐不肯,大师兄便当着他的面弄死珍珠,让他一辈子痛苦地记在心里。
真莉了解师兄,只有傻子和走投无路的人才会信他。
阿佐会信吗?他当然不会信,但是他不得不选,命运之轮到这里了,他必须选。
真是怪,面对这么精彩的场面,面对濒死的珍珠,真莉应当感到痛快和开心才对,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仿佛前面挡着一面巨大而透明的玻璃墙,墙面外的人和物全都变成黑白影像,而她自己处于一个完全不同的时空和纬度里。
她只是觉得吵。
真莉起身,几步到了台阶上,师兄诧异地回过头来,语气里透着微妙的情绪:“怎么了?”
真莉摇头,不等他反应过来,瞬间抽走他手上的唐刀,刀锋闪过寒光,反向插进右侧女人的心脏。
“这就是叛逃者的下场。”
她给这场闹剧画下完美的句号。
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阿佐身上,他浑身僵硬地看过来,半阖着眼睛,里头绽放着无数的红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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