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建德离开大街,走进工厂。他边走边给后勤科长郝梦力打电话。他命令郝梦力调一辆厂里的公车送他去老渡口国际大酒店。郝梦力却吞吞吐吐,没给出利索地回答。
柳建德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问道:“你怎么啦?厂里十几台小车掌握在你手上,你难道安排不出一辆车。”
郝梦力回答:“老板您批评的对。我该死。”
柳建德质问:“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嫌后勤科长当得太累了?”
郝梦力连忙说:“我没想到您还会要车。所有的车全都派出去了。”
柳建德吼道:“放屁!下班了,一不开会,二不跑业务,公车应该全部入库,你为什么全部派出去?”
郝梦力:“我的上一任就是这么传下来的。老板您也是知道的。公车私用,我也无法改变。”
柳建德:“我不听你这一套。你必须无条件地给我派一辆车过来。”
郝梦力:“好的!老板您在什么位置?”
柳建德:“办公室。”
郝梦力:“老板您还在废寝忘食呀!千万别把身体累坏了。”
柳建德:“你少啰唆!不会办事!”
郝梦力:“老板您稍等!”
柳建德对郝梦力的办事能力心知肚明,溜须拍马算得上一流,其它就不好说了。他琢磨着郝梦力一时半会调不来车,他没有时间等下去了。他必须照以往的规矩,比约定的时间提前十分钟赶到老渡口国际大酒店碧莲河包厢,恭候老朋友章昌汉的到来。
柳建德最终决定:还是开自己的专车去老渡口国际大酒店。当他决心下定时,他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有点可笑。放着自己的车子不用,非要绕来绕去给自己造成不愉快。这是何苦来着。多谢小偷帮了他的大忙。他用不着顾虑重重。
人一旦放下包袱,举止行为往往变得更加敏捷。柳建德不必为开不开自己的车去与章昌汉聚会而犹豫不决、彷徨不定。开自己的车,没什么可怕的。
他走到车尾,伸出双手,从下往上,揭开车衣,当汽车尾部全部展露在他眼前的那一瞬间,他被惊得魂飞魄散,目光僵直,整个身子像一棵木头似的立在原地不会动弹。大约过了几十秒,他醒过来,浑身上下渐渐恢复了一点知觉,他张大双眼盯着车尾,嘴里自言自语: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