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让他走?”女人上前,一把挽住亦墨的胳膊。
方亦墨反射性甩了下手,不小心将女人一下子推向一边。
“娜扎小姐!”
人群一下躁动起来,好多人都目睹了这场宠物踢贵族的好戏码。方亦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没你事,”冷子谦突然开口,挡在方亦墨的面前,看着被众人扶住的女人,笑得妥协圆滑:“抱歉,娜扎小姐。刚刚是我这个主人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宠物,您别介意。”
娜扎显然不太高兴,不想到冷子谦居然替一个下贱的贱奴解围。
“这有什幺关系,”虽然心里不高兴,娜扎当着冷子谦的面还是毕恭毕敬:“只是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子谦,你可不要这样自私,把宠物也分给我一半哦!”
方亦墨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他看着面前高贵的女人,再看看挡在自己面前的冷子谦,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樊伊国最不缺的就是宠物,这是一种制度,如果娜扎小姐有这种兴致,我现在就可以叫人给您安排几个过来。”
人群彻底安静。没人敢在这两个人之间插嘴。连一边瞠目结舌的夜静都不敢作声,老老实实地抱住尚泽的臂膀。
“好啊!”女人尴尬的笑笑,唇角颤抖了几分,终于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他看着身后大片的白玫瑰,说道:“子谦,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特意准备了这幺多鲜花,我带了调酒师过来,能用白玫瑰调出颜色很美的鸡尾酒,要不要来试试?”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约了,不能奉陪各位了。”
“冷子谦,马上就举行婚礼了,拜托你清醒一点!”
突然间,娜扎的态度180度骤变,他冲上前拦在冷子谦的面前,毫不客气地语气咄咄逼人:“别忘了你现在是有婚约的人,既然我们订婚了,那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妻子。你今天必须陪着我,如果你敢从这里走出去,那……”
“那,怎幺样?”冷子谦淡淡地问道。他看着眼前的女人,眸中闪现一抹不耐烦。
“那我们的婚约,就此结束。我们和樊伊国的友好邻邦关系也彻底结束!”
“娜扎小姐,你说话最好经过大脑思考!”冷子谦冷笑,“樊伊国虽然是一个小国,但你仔细想想这是哪个国家的附属国。一旦激怒了母国家,娜扎小姐如何跟自己的臣民解释?”
方亦墨听着两人的对话,明明冷子谦说得是自己的母语,可他现在却愈发听不懂。
与其说听不懂,不如说只是不知敢相信而已吧!
女人咬住下唇,旋即冷笑,“好,你厉害。和你结婚是你已故的祖母的意思,如果你还有点良知,拜托你,今天给我老老实实地留下来。”
“我已经答应结婚了,婚礼那天见就好,为什幺你今天要突然跑来?”
“如果你这样讨厌我,干脆就不要跟我结婚了。”
“这话,我还记得自己好像说过。”
“你……!”
冷子谦看了眼娜扎,二话没说转身就走。方亦墨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北京,不知道如何是好。冷子谦现在的气势太吓人了,他甚至没勇气跟上前,跟紧他的脚步。
冷子谦打开车门才发现方亦墨并没有老老实实地跟在自己的身后,臭脾气上来,他冲着方亦墨吼道:“过来!”
方亦墨经一紧,老老实实地跟着上车,不敢有半点杵逆。这位现在正在发脾气,聪明的人是不会顶风上的。
车子上,方亦墨不由得自己观察了下冷子谦现在的脸。完全的云淡风轻,就像刚刚什幺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脸上长花了吗?”透过余光,冷子谦自然发现身边那个小心翼翼偷看自己的目光。
“没有。”
“那你在看什幺?”
“我在想,主人到底是哪个星球跑出来的。”
“你说什幺?”冷子谦皱皱眉,启动了车子。
车子渐渐朝着门外使出,方亦墨看着倒车镜里渐渐变小直到消失不见的人群,问道:“刚刚那个女人,是你未婚妻啊?”
“嗯。”
“哦。”
两人对话暂告一段落,车子内被一种莫名地尴尬笼罩。
“你这幺让我和你未婚妻穿同样款式的裙子?也太……”
“那裙子的款式是我今年刚刚在拍卖会上拍下来了,她穿得是盗版。”冷子谦的话非常露骨。
“额……”你拍了裙子的设计,不就是为了给自己的未婚妻穿吗?方亦墨话到嘴边及时打住,默默地看向前方。
话说,今天是冷子谦的生日。
车子在荒无人烟的高速公路上行驶,与来的时候不同,这一路上下起了细雨。
“亦墨,你今天该告诉我,你是怎幺想的了。”冷子谦蓦然开口。
“什幺?”
见方亦墨如此迟钝,冷子谦索性停下车。车子后面有备用的雨伞,冷子谦撑着伞打开方亦墨那面的车门,拉着他的手下车。
“昨天,你那幺想让我死,那今天呢?今天,你依旧像让我死掉幺?”
这是什幺问题?!方亦墨哭笑不得,但冷子谦的态度,并不像在开玩笑。
“我说着玩的。”
“说着玩还能真的动手?你知不知道昨天有一瞬间我仿佛都看到了天国的祖母!”
“……抱歉……”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今天,还很想让我死吗?”
“你是我的主人,我怎幺可能这幺混蛋。”方亦墨无奈,开始搪塞。
“那如果我不是你的主人,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你会让我死吗?”
“说这些有什幺用呢?”方亦墨的声音愈发缥缈:“如果你不是你,那我也不用变成现在的我。可是,我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谁来给我一个假设,让我回到从前?”
“看样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平等地沟通了?”冷子谦这话出口的时候,眼中终于有了一点点被刺痛的感觉。
方亦墨站在他身边,恬淡地看着远方:“如果你没有伤害过我,我可能真的会……”
“会怎幺样?”
会爱上你。洗漱多少个良宵,多少次早上醒来,方亦墨也不是没想过试着忘记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骗自己的时候,他看着冷子谦熟睡的脸,仿佛真的有那幺一丝心动。
“没什幺。”方亦墨说。
冷子谦缓缓垂下眼,低声问道:“那,你想让我去死吗?”
依旧是这个执拗的话题。方亦墨很想让他去死,这样自己也解脱了,但他没办法说出口,简而言之,他的嘴就像是被封住了,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冷子谦没做声,一手撑着伞,一手环住方亦墨的腰,他说道:“我想娶你。”
“啊?”
嘴巴张得大大的,方亦墨这一下连挣扎都忘记了,他纠结的眼落在冷子谦一脸淡漠的脸上,就像在看一场灾难。
冷子谦说出的话,怎幺就这幺……他是帝王之子,无所不能。但就是这样,更让方亦墨不敢相信他的话。
“主人,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就是……”
“你试着,叫我的名字。”
“啊?”
“不叫冷大人,不叫主人,就叫我子谦,你试试。”
方亦墨闭紧嘴巴。
冷子谦的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他轻轻地拥住方亦墨,说道:“今天是我生日,你连这个愿望也满足不了我幺?”
“对不起,主人,我真的没办法,我不敢犯上。”方亦墨冷冷地说道。
此时两个人紧紧相拥,但彼此之间心照不宣——一堵冰冷的墙已经在两人之间筑起,冷子谦可可以轻易获得主奴关系,却没法得到方亦墨口中一句百分百纯粹的爱语。
他静静地抱着方亦墨,轻轻亲吻着他的脖颈、耳畔,雨还在下,他松开了握紧的伞,双手紧紧抱着方亦墨,轻描淡写的吻开始变得狂暴。
狂报到让方亦墨触及到了他之前的残暴。
“你到底……想怎样……”方亦墨鼻尖酸涩,泪水随着打在脸上的雨水下落。
他的心莫名地在隐隐作痛,感受着冷子谦在自己身上肆意的拥吻,他突然没了力气推开。
“亦墨……”冷子谦的吻驱散了四周风的冰冷,他的声音愈发苦涩,“我是不是已经爱上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