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室内,满目漆黑。
言叙身在其中,也一同融进了无边的黑暗里。
在那场剑拔弩张的战役里,女主角只言片语,他便溃不成军,败得只剩躯壳。
在他撞见了那样的不堪后,女人泪落得凶,语气却异常平静,“他刚做完手术,我先送他回去,晚上我去你家里,完完整整,都告诉你。”
一字一句,犹如沾了致命毒药的穿心利刃,把他打下层层地狱,不得超生。
他宁愿自己是个聋子。
太坦荡了!
坦荡得让他差点以为自己做了三年的梦,梦醒以后,天崩地裂。
他想起那天约会,处处都是端倪,她说她换了工作,新领导像他爸,又问他爸为什么一直单身,最后,最后电影看到一半她被叫走。
现在想来,再讽刺不过。
客厅的灯骤然亮起,适应了黑暗的瞳孔受到刺激,视线里隐约出现模糊的人影,言叙连眼皮都未抬。
宴知红肿着眼,径直走到言叙跟前,跪了下来。
嗓子里像是硌了砂砾:“言叙,对不起,我爱上了别人,对不起,这个人是偏偏是言谨行。”
她平静的叙述自己愤而辞职后遇到言谨行,受邀去他公司当助理,朝夕相处,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爱情不讲先来后到,唯一的错就是一开始瞒了他。
宴知不起波澜的声调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在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后,再痛哭流涕的忏悔,除了恶心人之外毫无用处。
泪早已在言谨行怀里流干了,再多一滴也挤不出。
言叙听着想笑,笑他三年抵不过别人一个月,笑他心心念念想娶过门的人,转眼上了他爸的床。
他只恨当年他妈难产怎么不把他一起憋死在里头。
“收拾你的东西,滚!”他忍了又忍,没飙脏话。
宴知把攥在手心里的戒指放到茶几上,撑着几角艰难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