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球仍在响着。
金紫烟猱身上来,吻住她。金紫烟身上有一种古老幽深的香气,像从某个老口袋里钻出来的。她吻着茹蕊钰,不像平常的吻,像一种烙印仪式,要证明对方是自己的所有物。金紫烟一点一点地咬着她的唇壁,尖锐的齿磨出铁锈味的血丝来。金球咣啷啷,咣啷啷。
金紫烟一步步把她逼至角落。双手撕扯起她的脸皮,仿佛要把她的那部分剥离开来。
“我真喜欢你。”
金紫烟凑到她耳朵上:“能不能把你吃掉?”
茹蕊钰推开她。
“我并不知道你……”
金紫烟看着她:“你总该知道,只有我是真心地对你。”
“蕊钰,我给你唱支歌吧。”
汹涌的情欲击垮了金紫烟,也动摇了这座宫宇。她清亮的歌喉像一把山泉,静静地流淌在每一处。至少有五十个宫人发誓说听见了那位来自金辉的那位没封号的帝姬的歌声。只是很怪的是,她随身的金球竟没发出一点声音。实际上,当那首歌唱起时,金球便彻底哑了,再没发出任何一点响动。人人都说这是一种不详的征兆,当然,若是金球如旧日发出准响,金紫烟就不会如轻烟一样凭空消失。她的侍女于第二日唤她起床梳洗时,才发现床榻上空无一人,而夜里她们什么异常的响动都没听见。或许金紫烟真的是一把轻烟,所以才能轻而易举地消失。
茹蕊钰向外望去。原本冷清的宫闱又挤满了人。风皇再三与金辉的使节促膝长谈。听闻金辉国的君主勃然大怒,说要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自己的宝贝女儿。可既然如此宝贝,又为何吝于给一个封号?又有传言说,风皇有意让自己儿子迎娶一位金辉帝姬作皇妃,以平息金辉之怒。紫烟之祸,却让两个姐姐得了福,倒也是令人哭笑不得。
“我想要个梯子。”茹蕊钰说。
深夜,她像金紫烟一样,不,她肯定没有金紫烟那么熟练。她颤颤巍巍地顺着梯子爬上了朱红的城墙。她并没有看见碧空,没有看见山峦,只有深深浅浅的黑,不断涂抹着她的双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