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纤细的影子“倏”地一下掠到野猪背上!
“你别动!”
女人声音清亮脆生;向悯生想要阻止,胃却被顶了一下,顿时疼地说不出话来。
时露半骑野猪背,眼睛紧紧盯住野猪的头。她左手攫紧野猪毛、右手高高扬起!只听“唰!”地一声,那把弯刀便狠狠插进野猪的眼睛!
快、准、狠!
野猪受了伤,越加挣扎;时露看准时机又胡乱扎了好几下,最终被来回的惯性甩出去;半空中,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坠落在地上。
“时露!”
向悯生抬脚照着野猪受伤的眼睛狠狠踹了一脚,趁着它哀嚎的空档,飞奔过去扶起女人。
她头发有些乱,在男人怀里抬起头。
“死不了。”
她笑得潇洒,虎牙锋利;嘴角却渗出血来。
向悯生仿佛心脏正中一枪;再去看时,女人嘴唇白的吓人。
野猪已经哀嚎着跑走了,向悯生把时露打横抱起,放在杨雄伟旁边。全身检查了一遍,才发现时露左手手腕错位——应该是刚刚甩出去的时候撞到了石头。他轻轻碰了一下伤处,便听见时露疼得骂娘,龇牙咧嘴的叽叽歪歪:
“妈的你们这儿怎么什么妖怪都有!又是蟒蛇又是野猪……下次可别让我遇着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向悯生又气又笑。他抬起她的左手,有些不忍心:
“要是疼,就叫出来。”
“你行不行啊……可别接歪了……”
时露喘着气,勉力睁眼看他,嘴里却还不忘损人:向悯生默默将木枝靠在女人手腕上,发觉她竟然一直在抖。
她一直在忍。
向悯生狠下心,两手分别握住时露的手腕和手臂。女人的胳膊又白又细,不由得令他想起刚刚她挥刀扎猪眼睛的那一幕——
仿佛平日里的惫懒散漫一下子全都脱去,露出锋利的白刃闪着冷光。
“喂、你他妈接不接……”
意识到自己的失,向悯生赶忙用力。只听“咔擦”一声,细嫩皮肤下面骨头变形归位。时露一口血涌到喉咙口,尖着嗓子吸声骂:“向悯生、你他妈就不能轻点!?——”
“弄疼你了吗?”
“我他妈都快疼晕了!——”
“我……下次注意……”
一米八的大男人低声下气地给自己绑木棍,时露总觉得这段对话有些少儿不宜。她半残废状地躺在干草堆里仰视向悯生的脑袋,那一头硬毛就如同参差不齐的树丫子般可爱。
怎么跟大型犬似的……
等终于收拾清楚,已是后半夜。向悯生把火烧得更旺些,又找了些干草铺在时露和二丫身边。等他要走的时候,时露叫住他:“向悯生,你今晚睡哪儿。”
“我不睡了。”向悯生说:“山里不安全,我守夜。”
“守你妈的夜!”
时露今天把一年的脏话都骂完了:“你自己也受伤了你知不知道!”
向悯生没有说话。
时露往旁边挪了挪,示意他过来。
“一起睡。”
向悯生绷着脖子,一步不动。
“怎么跟大姑娘似的,”时露又不耐烦了:“过来一起睡!”
“……”
向悯生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憋了半晌,他才吐了口气:“我们族里有规矩……单身男女如果一起睡了,以后……就得在一起。”
时露“噗”地笑出来,扯到伤口又嘶了一声。她舔着牙齿看他,看了足有一分钟。向悯生偏过头去看篝火。两人俱是静默。火堆里树枝被烧得噼啪作响。
“那就在一起。”
末了,时露道。
向悯生一愣。等他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当他抬眼再去看女人时,只见她侧躺在草堆上,眸光里映着篝火温柔:
“向悯生,我们在一起吧。”
2019年了,好像也没有什么新鲜事。就祝大家健康平安吧。
每写一章都想删文。_:3」_</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