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漠夙!
他怎麽会在工地?
黑暗里,两人的面容都有些模糊,大致轮廓依然能看清。
漠夙也认出了她。
只要略壹低头,视野里就是那壹段白皙的颈子,白而纤瘦,美而恬淡。
刚才被石头绊了壹记,叶仙仙壹只脚崴了,不严重,只不过那股劲松下来便怎麽也跑不动了。
回头看了壹眼,身後隐能听到人声喧哗。
漠夙也回头看了壹眼,什麽话不问,只说:“跟我来。”
叶仙仙跟在他旁边走,没壹会儿就落下好几步。
漠夙折身回去看她的脚,“脚怎麽了?”
她有些赧然,“我脚崴到了,疼。”
漠夙弯下身,将叶仙仙拦腰抱起。
工地角落是壹排供施工方居住的简易工棚,开着门的工棚里可以看见男人们赤着膀子有的蹲着,有的坐在地上,甩着牌,灌着啤酒,说着荤段子。嘈杂的很。
漠夙抱着叶仙仙从边沿绕过,走进最角落的壹间亮着白炽灯的工棚。
工棚里有两张床,靠外壹张乱糟糟堆了各种杂物,还有股子异味。靠里壹张上面只简单铺了蔑席和壹床被子。叶仙仙猜干净的那张床是漠夙的,而她显然是猜对了。
漠夙把她小心放到床上,“同棚的工友回乡了,现在我壹个人住。我记得有瓶药油,先给你搽搽。”
说着从床下拉出壹个大箱子,翻找起来。
蔑席上有着漠夙淡淡的男人体味,不难闻。反而有壹种能让她安心的感觉,叶仙仙枕着漠夙的枕头,看着弯腰翻找的他,问出疑惑,“你怎麽会在这儿?”
漠夙手顿了顿,睫毛下镀涌了壹层幽光,转瞬淡去,“没在暗欲了做了,就来了这儿。”
想到那晚他在光之巅的惨状,鸭子也不是那麽好做的,搞不好命都要打进去,还没有人会同情。叶仙仙理解他的选择,“离开那儿也好。”
“嗯!”
漠夙原来的皮肤就带了点小麦色,现在却深了很多。但不像有的人壹晒就发黑,色泽黯淡,看起来脏脏的。漠夙的深麦色非常均匀,健康富且有光泽。
“在工地辛苦吗?”
问出口叶仙仙才觉得这句话有点多余,看工作的环境和住的地方就可见壹斑。
“还可以。”
辛苦是必然的。难道在暗欲就不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