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三个人都在半夜折腾了好些时候,第二天他们全都无比齐整地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这会窗户外头眼看着似乎阳光正强的样子,但其实大家都知道,这太阳是假的,如果真以为很暖和就穿得单薄跑出去,保准刚下楼梯就被寒风吹成偏瘫。
随意糊弄着给他们做了点吃的,陆与辞把两个孩子又送回院里。
陆妈妈又去跟人打麻将了,保姆放假,家里空无一人,电视也没有关,正在播放财经新闻。
身着正装的陆爸爸站在充斥着红色的偌大讲台上,他面露严肃,说着今年国家关于金融开发方面的一系列重要举措,其中主要思想有……
明月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听了,没懂。
陆与辞早听自己亲爹言简意赅地讲过,所以这时候压根没在听。
桌上的台历完全换了本新的,明月由衷感叹:“每到元旦就觉得时间过得真是快,一眨眼又是一年,回头作业本上写日期的时候又要写错。没想到,我们竟然真就活过了世界末日。”
见她还惦记这个谣言,陆与辞但笑不语。
“如果,万一今年……不对,去年,真是末日,那你们死前有没有什么遗憾啊?”明月又歪着脑袋异想天开地问。
不知为何,陆与修眼的落点就又回到了她胸前,他仍记得作业他在这里留下过痕迹,不知道现在消褪没有。
如果没了,他想再补一个。
气死隔壁楼的那只狐狸。
心里想着别的事,听完问题,他一顺嘴就把下意识的想法说了出来:“大概就遗憾没能死在你身上吧。”
把明月送到徐家楼底下,等着徐同尘来开门的时候,陆与辞没头没尾地道:“我也遗憾。”
“啊?”明月还以为自己幻听,环视周围一圈。
“我说我也遗憾。”他再重复。
这次明月听得真切,知道的确是从他口中发出的声,却不明白这话从何而来,她双目疑惑地看他。
陆与辞双目注视前方,表情自然,语气平淡:“遗憾没能死在你身上。”
真怪,陆与修说这话就让明月想打他,可陆与辞说完……
徐同尘打开门,就见到有个小丫头整张脸都像是个长熟了的番茄,红得能滴出汁。
“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明月用力摇着头,假装无事发生。
“你先进去,我和他有话要说。”陆与辞对明月交代,她不知道这两人有什么正事商谈,乖乖进屋。
徐同尘见陆与辞的表情,倒是挑挑眉毛。
他们在屋外谈话同时,明月手机收到几条消息,是陈槐发的。
昨天明月把晚餐拍照发给她,这会才收到回复。
“与辞哥就是阔绰,嘤嘤嘤,昨儿我爸妈出去聚餐,我和我哥没去,我点的外卖。但我哥一直闷在房间里没出来没吃,不知道今早吃饭没有。”
“他为啥不吃饭?”
“还不是因为你咯,思念成疾,食不下咽!”
“得了吧,我去问问他!”
明月找到和陈淮的聊天框,上次对话还是她问他作业怎么写。
“淮哥淮哥,中午好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