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明月刚才说的话努力消化完,嘴上机关枪似的讲起话。陈槐和她沉默寡言的孪生哥哥截然相反,完美地遗传了陈姨那张利索的嘴皮子:“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陆家兄弟这下手也太快了吧,你怎么这么傻了吧唧地就从了,一点立场也没有,我知道平时你住在他们家的时间比较多,和他们感情上比较亲近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这个发展是不是太迅速了一点啊,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
“停停停!”明月抽出手打断她,“你怎么话密得和陈姨一模一样!”
“我妈不姓陈!”陈槐鼓着腮帮子纠正。
这话她不知道跟明月说了多少次,但也就只是说说而已。明月叫人的法则完全遵从她的偷懒原则,陆妈妈不姓陆,她叫她陆姨,陈妈妈不姓陈,她就叫她陈姨。明明是自己图省事,还非得说是人员构成太复杂,称呼不统一显得很凌乱。
几个阿姨倒是一点不在乎,反正年轻的时候她们被人叫“陈家媳妇”“陆家媳妇”也不是一天两天,不想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计较。
但是这么多年来,唯独陈槐孜孜不倦地纠正着明月,但明月也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依旧“陈姨陈姨”叫的欢。要是再往前几十年,她们俩这个对话说不定都能成个接头暗号。
“这事我哥要是知道了,家里不知道又要被冰冻多久。”陈槐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轨。
听完的明月顿时哭丧着脸,又支支吾吾地把刚才走错房间的事情告诉了她。
陈槐立马跳的两尺高:“明小月啊明小月,你可真是关键时刻特能掉链子啊!”
“不至于吧……”明月垂着头,还在那自欺欺人。
“我倒希望不至于,你可真行!”陈槐用食指使劲戳着明月的脑袋,“不过呢,陆大和陆二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能够忍这么久呢……”
“主要还是因为法律的约束。”明月自顾自地点头,接过话。
陈槐敛起表情看她,明月感受到视线,停下动作,乖巧地闭嘴。
“其实我心里倒是早就觉得,他们都把你在当童养媳养呢,陆家兄弟是,我哥也是。你可别觉得是你长辈的原因哈,我爸我爷爷我太爷爷也跟那几家是战友呢,没见他们对我动这心思。”陈槐索性向明月坦诚自己多年来的心中所想,“不过吧,我要是男人,我也对你动心,毕竟我们明小月还是张了一张人模狗样的脸滴。”
这时候明月也没工夫去理会她那几句损自己的话,挠着头发问:“可是你也漂亮啊。”
“嘿嘿,这话我爱听。”夸奖谁不喜欢,陈槐眨眨眼睛,“不过不一样。你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非常勾人。”
“啊?我没觉得啊,我觉得我脾气还挺大的。”
“你看,你就不懂了吧!就是得要那个脾气!”陈槐像是个专家,一点一点给明月剖析起来,“骄横的时候吧,你那么轻描淡写地撇别人一眼,哇塞,挠的人心里发痒,跟个小妖精似的。”
这种话明月脸皮再厚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她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就露出一个脑袋,龇牙咧嘴道:“我要是妖精我就先吸干你的精血!”
陈槐赶忙做出求饶状:“求小妖精手下留情,我还没活够,多得是男人排着队想让你吸,你放过我吧!隔壁山头的那个,跟我名字发音一模一样的,陈淮小哥哥,嗷嗷地等着你去采补呢!你行行好,不如也去圆了他的梦想?”
话又回到陈淮身上,明月故作生气,脚伸进陈槐被子里狠狠踹了她几下:“就你他妈的话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