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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起的瞬间,就被按住关掉了。瑠衣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她今天不想去学校,黄濑知道了她的身份,昨晚又是那样的表现,想也知道今天他会做出什麽,不提别的,至少肯定会找回来。
她不想那样,她一直以来只希望过得平淡又安稳,以後有个对她很温柔的男朋友。他可以有点小毛病,毕竟情侣相处总是需要磨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妄想之馆产生肉体上的联系,再说什麽喜欢。更何况黄濑根本没说喜欢,她和黄濑的差距那麽大,不过是机缘巧合才有所交集。
她叹了口气,爬起来给班主任打电话,她家情况特殊,加上她向来表现良好,所以只要和班主任打个电话,就能请到假。今天也是,班主任听她语气低沉,只以为她生病,都没问具体缘由就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瑠衣松了口气,想了想还是没躺回床上,而是开始做大扫除。虽然一晚上让她觉得很疲劳,但是她得做点别的事,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她又会回想起来,自己的体内昨晚遭受了怎样的对待。
篮球部的人只觉得黄濑今天特别麻烦,晨练的时候一会儿很紧张,一会儿又很高兴,听到女生们的尖叫,还跑过来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受女生欢迎,简直是讨打。笠松忍着不去踹他:“你今天又怎麽了?”只是他刚说完,森山就凑了过来搭住黄濑的肩膀,叹气道:“队长,这不是很好猜吗?青春期的少年反复无常的理由,当然是因为女孩子啊!”
他这个样子大家也习惯了,而且黄濑这家伙怎麽可能为女孩子头疼,他们正等着黄濑给出真正的答案,森山就怪地“咦”了一声,拨开黄濑队服的领子:“黄濑你肩膀上这个是伤……”他的话没说完就卡了壳。
其他人默认他说的是伤口,凑过来想看黄濑哪儿伤到了,结果就看到黄濑肩膀上整齐细密的牙印,一瞬间所有人都石化了。
“女——”笠松被人迅速捂住嘴,他们很清楚笠松想说什麽:这个大小只有可能是女孩子咬出来的,黄濑这小子昨晚做了什麽!
黄濑赶紧把衣领扣好,妄想之馆的事应该不会影响到现实才对,他也没注意,昨晚瑠衣这个牙印怎麽留下来的!
“黄濑,你长大了啊。”森山很惆怅,不过也很快打起精,“说吧,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吗?”
“算是吧……”黄濑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不知道要怎麽让她原谅我。”“送她喜欢的东西啊,道歉啊,都可以吧?”森山说道,“女孩子是用来疼和哄的,顺着她的意思来就好了。对了,我多嘴问一句,你是不是昨晚做得太糟糕了所以她生气了?”
笠松总算挣脱开了队员的手,对着黄濑和森山一脚一个:“大清早的说什麽黄段子!快去训练!”
队员们闹哄哄地散了,他们一群男的哪儿知道“黄濑有女朋友”是个多大的消息,在他们看来这才是正常的,不如说他们更乐於八卦昨晚黄濑和他女朋友到底发生了什麽。
黄濑继续做起了训练,总之要对学姐好,是吧?
午休的时候黄濑跑去了二年三班的教室,看到一年级的学弟,还是在校内名气挺大的黄濑,二年三班的人还挺惊讶的,尤其是在黄濑说要找瑠衣的时候。“你找瑠衣有事吗?”瑠衣的好友警惕地看着他,虽然这个学弟风评很好,但是想到瑠衣昨天的反常,好友本能地认为和黄濑有关。
黄濑自然感觉得出来对方的敌意,连忙解释道:“我昨天因为受伤去了保健室,是五十岚学姐帮了我,她走得很匆忙,我也来不及和她道谢,本来想今天过来道谢的……”
“这样啊,”话是这麽说,好友对黄濑的警惕还是没有完全消除,“我会转告她你的谢意的。”眼看着好友说完就想走,黄濑连忙说道:“这位学姐,你是要去看望五十岚学姐吗?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眼看着对方越发怀疑他,黄濑只好压低声音说道:“我对五十岚学姐一见锺情了。”
好友抬头看着眼前的闪亮生物,只觉得他在开玩笑。
门铃响起的时候,瑠衣从猫眼往外看,发现是好友的时候,她还挺高兴的,不过随即她便看到了旁边的黄濑,笑容顿时凝固在了脸上。
她握着门把手,犹豫了好几秒,到底是打开了门:“阿染、黄濑君。”好友的全名是伊藤染,和她也是从初中起的交情了,看到瑠衣的样子,伊藤就知道她的状态很差,当下都顾不得黄濑了,握住瑠衣的手就拉着她坐到沙发上,说是嘘寒问暖也不为过。
黄濑拎着书包站在旁边,除了最开始叫了他的名字,之後瑠衣就再也没看过他。果然是被讨厌了吧?黄濑心里发苦,不过还是保持沉默跟着伊藤来到客厅,他也没和瑠衣坐到一起,只是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好友的关心让瑠衣很高兴,听的时候也一直微笑着,她这样的表情落到黄濑眼里,又让他想要抱抱她,总觉得瑠衣怎麽看怎麽可爱。
伊藤说着,注意到黄濑看着瑠衣的眼,顿时有些心情微妙。似乎黄濑是真的喜欢瑠衣?可是一时的喜欢也不是没有。她有些纠结,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抱歉瑠衣,我今天把黄濑带了过来,他得知你请假後就执意过来看你,我拦不住。你们有什麽话就好好说吧,但是——”她瞪着黄濑,“如果你敢欺负我家瑠衣,我绝对会让你後悔到海常来上学的!”
瑠衣笑了笑,起身送伊藤离开:“我会好好和他谈的。”伊藤凑到瑠衣耳畔,悄声说道:“他说他对你一见锺情,我不太相信,可是看他的态度,确实对你很有好感。反正这件事你看着办,需要我帮忙就尽管说。”
“我知道了。”瑠衣点点头,送走伊藤後回到客厅。黄濑还坐在原位,双手交叠握紧,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学姐……”
“黄濑君有什麽事?”瑠衣问得很平静。
“昨晚……非常对不起,是我冲动了。”黄濑低下头,语气诚恳,“在得知学姐就是第一天遇到的那个人後,我就控制不住,结果对学姐做出那样的事……你也觉得我很差劲吧?真的很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瑠衣沉默片刻:“黄濑君,你现在说这些是什麽意思?”“我只是希望学姐能原谅我,还有……”他咬了咬牙,“可以接受我的喜欢。”
“只因为偶遇见过两次,还有在那个妄想之馆里互相帮忙自慰一次,你为什麽会喜欢我?”瑠衣按住自己的胸口,“阿染说你对我一见锺情,可是我更相信,你只是出於肉体的关系喜欢我。”
“不是的!”黄濑立刻叫道,“我……”他张了张口,又沮丧地弱气起来,“大概确实有一部分理由是这样,可是在看到学姐的时候,我更多的是高兴,觉得学姐你很可爱,想看到你一直笑着。”
他烦躁地抓抓头发:“我知道你人很好,不然也不会为了我同意第一天的任务,我也清楚昨晚我借着你的任务,对你做出那种事简直无法饶恕,可我还是想更接近你一些……”说着,黄濑的声音越发失落,可怜得像是被抛弃的幼犬:“学姐,你讨厌我吗?”
瑠衣差点下意识地回答了“不讨厌”,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闭紧了嘴。她其实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人,经常会因此显得有些没原则。
就好像现在,她明明很想诉说黄濑的行为有多过分,说她喜欢的人不是黄濑这个类型,可看到他这副模样,她就没办法硬着心肠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