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歇会...”林知遇口齿不清的说着,像摔倒的小孩一样拍拍自己身上的灰。
“快起来,多凉啊”贺君骁说着去拎林知遇的胳膊,她却像那撒泼打滚的熊孩子全身往下坠着仰躺,贺君骁怕抻坏了林知遇的胳膊,只能松手。
“林知遇!再不起来就要挨揍了”
听到了呵斥的林知遇却没动,抱着自己的腿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凄凄说了句“对不起”
贺君骁没听清林知遇的喃喃低语,蹲下身子又问了一遍。
“对不起...”微弱到几不可闻的声音响起,林知遇眼空空望着前方,不知是在对谁道歉。
她说了一句又一句的对不起,常有人说酒后吐真言,烂醉的林知遇也仿佛做回了最真的自己,对岁月匆匆道歉,对孤独自处道歉。她好像醉的灵魂出窍了,意识超脱在肉体之外,看着自己在清冷夜风中越来越渺小,渺小到化作一粒尘埃,轻飘飘地不知会被吹向何方。
贺君骁接住了她,展臂将林知遇抱在怀里。虽然怒不可遏,却也心疼至极。他几乎在心底骂自己犯贱了,却还是忍不住轻拍着林知遇的背安慰她。
“乖了,没人怪你,你也不要怪自己”
“姐姐很好,特别好”
“林知遇最值得贺君骁喜欢了”
在轻柔的声声安慰中,林知遇脑袋一沉,靠在贺君骁的怀里睡了过去。
贺君骁带着终于解脱的心理叹了口气,打横抱起了林知遇,一直到回家给林知遇擦洗干净换上衣服,他都处在一种混乱的情绪中,既生气林知遇不提前通知就出去玩到失踪,又心疼她醉态中鲜少流露出的脆弱,既吃醋她陪那个所谓莫逆之交的周靖,又懊悔自己迟迟没有成为林知遇心底的依靠。
他也会疲惫,在一天天的努力撑起担当之中,偶尔也会突然怀疑自己何必这样,可是最后都会化解在那叁个字之下——‘男人嘛’。
贺君骁不再拿自己十八岁找分毫借口,为人须有担当,情动便要负责,不论年纪,不论任何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