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不是摸了!这有什么区别嘛——”
“的确,你现在长大了,我不方便就近照顾你……不如,待会你同我一道回客栈,明日阿奴就该回来了,也好照应着。”温玉的声音略低,听上去似乎有几分失落。
“不走!”易言冰急道:“我就要留在这儿。”
“听话,言儿。”
温玉这句话对易言冰来说向来管用,但今天,却行不通。
不管是要小言公子放弃任务,随他一起离开南宫漪的宅子;还是要易言冰叛离湮月阁,从此三人背负起数之不尽的报复追杀一同逃亡,她都不会点头答应。若为换她自由,要以另外两人一生颠簸流离为代价,对温玉、对阿奴都太不公平。
“阿玉,所有事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易言冰望着温玉的背影,罕见地对他正色道:“不论是留在这儿,还是替湮月阁办事,甚至……甚至我同别人发生那种关系,都是我自己选的,没有任何人能逼迫我。其实,这世上哪有别人逼得来的事,若真的不情愿大可选择一死了之。”
说到此处,易言冰心头豁然开朗。长久以来对湮月阁、对曹锡华,乃至于对夙隐埋心底的心结都不由释然了。选择投身、并且最后留在湮月阁的是她;主动接近曹锡华将他当做诱饵的是她;令夙有机可乘最后却没亲手结果他的也是她自己——既如此,她又有什么好觉得不公、对上苍怨声载道的?不都是自己种的因、结的果?
易言冰笑起来,真挚、坦然。
“别担心,我会好好的。”
“不是的,言儿,你不懂。”温玉环首,色哀伤的望着她,他叹息道:“你遭遇的这些,其实都是因为……”
话到一半,叩门声伴随南宫漪的询问响起:“言弟,方才清听到声音,可是醒来了?身子可有好些?”
别开视线望向门口,易言冰道:“吕兄请进。”
“吕公子,傅某要去备药,先失陪了。”
温玉朝南宫漪颔首打了声招呼,错身,长腿迈开便往门外快步走去。
南宫漪望着门外温玉匆匆离开的背影,好道:“言弟与傅医乃旧识?”
“嗯,因曹锡华之事,是有过些交集。”小言答得心不在焉,“昨日劳烦吕兄了。小言还会在此多扰烦数日,不知吕兄可有为难之处?”
“言弟这点小小要求,清自当应允。只是……”
话未说完,易言冰却发现南宫漪愣愣望着自己。低头撇了眼微微起伏的胸线以及披散胸口的秀发,小言公子一点也无被人点破身份的尴尬,反而对着南宫漪大大方方报以一笑。
“只是不知现在该唤你言弟……亦或是言……姑娘?”
“小言即可。”
“小言。”
“嗯。”
“小言……”
易言冰不解蹙眉,睨着他问道:“吕兄何事?”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错……清,很欢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