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别冲动。”温玉边在易言冰双手撒下止疼的药粉,边安慰起杀气腾腾的剑奴,“言儿会没事的”
虽他如是说,语气却难以避免,比往常激烈了数分。
隔了一会儿,连南宫漪也乘小舟渡过水道,赶到现场。
“言弟,怎么伤得这么重?”他环顾四周残桓断瓦,不由皱眉叹道:“究竟是何人伤你,手段如此狠厉……”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过是些江湖恩怨……”
温玉不由分说抬手遮了易言冰双眼,另塞了颗丹药到她口中,阻止她再浪费精。
“嘘,别说话。”他对她说话的口吻,似水般柔,易言冰架不住这攻势只得乖乖听令。
“傅医说得对,言弟先休息,疗伤要紧。若非今日医正巧在这为附近平民免费看诊,言弟可就危险了。”南宫漪转身对药童打扮的剑奴说道:“对了,若是医觉得在外不方便治疗的话,不如移步寒舍……”
温玉抬头望向剑奴,两人默契颔首。原想拒绝南宫漪的好意,直接将易言冰带回他们下榻的客栈,却不料易言冰先他们一步应下。
“也好……这般就叨扰吕兄了。”
点点头,南宫漪刚想唤会贤雅叙的小厮差人寻顶轿子来抬伤者。孰料,温玉这头已做完应急处理,俯身轻轻松松抱起小言公子,却不防她剧烈抵抗起来。
“这种体力活哪能劳烦医……让……让傅安来抱。”易言冰顾忌自己下身不着寸缕,苍白面颊泛出一丝刻意的红晕,暗暗嗔怪夙这个不长脑子的家伙怎敢将她底裤和亵裤都撕烂了,改天定要好好回敬他。下一刻,易言冰又开始担心夙的伤势,方才见他整件青衫都染红了,也不知回阁后会否好生医治……
温玉深晓易言冰不是无理取闹之辈,拒绝他,定有她的理由。于是了然点头,把她小心翼翼交付剑奴怀中。
趁着易言冰贴近剑奴附耳低言的当口,温玉转身面向南宫漪打了个招呼。
“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鄙人吕清,医唤我清便是了。”
“吕清公子,”温玉抬手作揖,礼貌道:“我等就到贵府叨扰片刻了。”
对方并不恭维亲近,也不刻意保持距离的作风令南宫漪对他留下极好的印象,遂微笑道:“医客气,这边请……”
南宫漪落落大方地给温玉和剑奴让出一条道,随后引着三人回到距离会贤雅叙不远的家中。
“真没想到吕兄家宅还挺别致。”
服了温玉特制的九香玉露丸,此时易言冰除了脸色苍白了些,身上痛楚已经慢慢淡去了几分。她精尚可,靠在剑奴肩头细细环顾南宫漪的宅子。
这处占地不广,屋子全由翠竹搭造半悬于水上。像今天这种下雨天,连绵的筒形屋檐便会一根接着一根从上方漏下细密雨帘,充满自然原始的野趣,很是喜人。
“言弟谬赞了。来,三位里边请。”
南宫漪将三人迎进门。
一入屋子,易言冰便闻到一股竹子特有的清香。这让她忆想起温玉之前住过的挽晖居,想着身旁有温玉和剑奴陪伴,不由心满意足,安全感油然而生。遂安静阖眼,不多会便倒头昏睡过去。</br>